人类通过冥想,运转斗气,或向未知的存在献祭等等方式,来得到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但似乎就连变强这也需要一种另类的天赋,以至于无数人被挡在那障壁前,终生不得寸进。可是那障壁到底是什么?又该如何突破?这简直就像是神与人类开的玩笑。
但有一点是被确认的。无论是挑选了哪条道路,只要突破了那道障壁,就将拥有无法想象的庞大力量。而现在,被囚禁了三百年的辛迪·德古拉,又会用这力量,怎样宣泄怒火?
“我们都错了。”白衣辛迪在找回记忆后,虚握双手,喃喃道。“这血是枷锁,也是牢笼。”说着,她将两根手指并拢,遥遥对准了月。伴随着虚空中的一声脆响,月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道刻着血红兽首的锁链。
月并不费力的从中脱出,快速地远离了这片两个辛迪·德古拉的战场。“你想报复我吗?报复这个真正的自己?”红衣辛迪却并不畏惧,反倒冷笑道。“报复?你还不够资格。”白衣辛迪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红衣辛迪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讥讽的看着对面淡然的自己,笑道:“来吧,这世上本来就不该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白衣辛迪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没错。”
月从来没有想到,强者之间的对战,破坏力居然会如此之大。即使已经竭力的避开了中心战场,却还是能听到死神的狞笑!斗气,魔法,血族秘术,红衣辛迪肆无忌惮的使用着各种手段,只求拼尽全力的尽快杀死对方。
“东沉的夕阳,西升的满月,秩序的混乱意味着不明的崛起,愚昧者的纷争终会在某时平息。漫长而又漫长,迷茫而又迷惘,黎明,又在何方?血·苍蓝罂粟。”红衣辛迪向后飞掠极远,在空中用鲜血勾勒出一朵简易又传神的花。
月突然闻到一种好闻的香气,身体也对这香气做出反应,一阵舒服的晕眩。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用力的按在自己脖间伤口处,让疼痛驱逐这难以摆脱的幻觉。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空气中的花粉也变得显而易见。
即便如此,花粉还只是慢慢飘荡在城堡边缘,战场的中心,已经被无数花瓣包围,凑成一个华美的花球。红衣辛迪用手指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又将手指放在嘴中,品味着鲜血的甘美。
“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也没有什么波动,整个花球却就这么爆开,露出其中丑恶的内在。美丽的花球之中,居然是无数张滴着唾液的裂嘴。白衣辛迪从中走出,神情不变。
“犯上者必受严惩,辱神者必受神罚。”白衣辛迪开口道。红衣辛迪听完这两句普普通通的话,突然凄厉的惨叫起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白衣辛迪走到她身前,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怎么会?原来是这样.....”红衣辛迪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又变成一种安详。她的身躯化成一片片的血色花瓣,眷恋的围绕在辛迪身旁。
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极限,但这极限可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辛迪走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很幸运。”月应道:“是的。”辛迪淡漠道:“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我会在何时醒来。”月点头,表示认可。
“但你父亲给予我族的屈辱,却不可能就这样偿还。”辛迪用手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从中取出三滴闪着奇异光芒的鲜血。“三滴血,三条命。在那之后,就用你的命来弥补你父亲的过错吧。”辛迪的语气依旧淡漠,像是在说一个真理。
月接过这三滴血液,发觉居然如同铁块般沉重。他也不说话,任凭辛迪离去。但辛迪回头,很平淡的对他说道:“去警告人类,”暗夜”已经归来。如果不想就这么灭亡,可以发动战争。我族从不畏惧战争,千年前一样,现在也一样。”说完,她双手搭在身前,硬生生的从虚空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月目睹着辛迪从容不迫的离去,按了按额头,发现自己似乎不经意间放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他大笑道:“灭亡人类?不可能。人类自身已经为这个目标努力自相残杀了一千年,怎么可能被你这么简单的灭掉?”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还真是乐观。”
回过头,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身后,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她在哪?”女人问月。月回道:“不知道。”女人用右手抓住月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你这蠢货。”月微笑道:“彼此彼此。”
女人将艳丽的脸贴近:“萝丝,半精灵。”月笑道:“那很好啊。”女人听他这么说,也笑道:“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是谁杀了你。”月歪了歪头,回应道:“这可不太好。”
说完,他的身体在女人眼前化成流光,浓缩成一张塔罗牌后,飞回在城堡那头的月手中。“一点小惊喜,希望你能够喜欢。”月站在辛迪所撕开的空间缝隙前,弯腰笑道。“希望空间乱流能把你彻底的撕成碎片。”女人祝福道。
“多谢关心。”月伸手致意,装作打算踏入空间缝隙的样子。但明明只是做做样子,空间缝隙中却突然传来一种诡异的吸力,就把毫无防备的月直接吸入。月飘荡在奇异的空间乱流中,眼前满是灰色的细微裂痕。
这些裂痕的间隔极短,短到足以把月切成细丝。月认真的思索了一瞬,还是干脆的开始回忆人生。“嘿,这一幕是不是发生过?我想想,没错!我还是少了四年!”月自嘲的想着,抖手解下腰间的皮袋,将它用力摔出。
有价无市的空间晶石发挥了它的作用,如月所愿的在这裂缝中引发了一场空间紊乱。月动作夸张的在诸多裂痕中穿行,试图返回那个濒临破灭的缝隙入口。但此刻,三根顽固的裂痕,横在在他身前,耀武扬威。“只是半条腿,可以接受。”月咬住了牙,避免自己因为疼痛而大叫。
但什么感觉都没有。月再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仍然身处那阴森的古堡之中。萝丝一把将他甩在身后,闭合了这个崭新的空间缝隙。“小家伙,我可是很强的。”她轻松关上了这个自己亲手制造的空间缝隙后,转身对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