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下那个白衣辛迪的眼中有畏惧,也有痛恨。但她还是颤抖着双手爬了上来,跟另一个自己开始对峙。“你刚才说什么?”红衣辛迪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这个怪物,别再想蛊惑我!”白衣辛迪大叫着,平端着匕首冲了过来。
“蛊惑?我只是把你该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罢了。”红衣辛迪轻松避过,轻声道。但她似乎也对这不间断的攻击感到厌烦,很是缓慢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刀锋。“已经够了。”红衣辛迪的手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弹,将这把匕首完全击碎。
“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你却还在如此奢侈的肆意浪费。”红衣辛迪扼住另一个自己的咽喉,将她举离地面。“或许你根本就不该活下去,毕竟这世上只能有一个辛迪·德古拉。”
“辛迪·德古拉?”白衣辛迪涨红了脸,呼吸困难。“这点微不足道的仁慈,我很乐于给予你这个可怜虫。”红衣辛迪像是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身后的月,开口说道:“你和我,都是辛迪·德古拉。”
“血液是我族的信仰,我们从中汲取力量,维持生命。而”最初”为了他的子民日后不至灭亡,在族中赋予被选中者极大的力量。”红衣辛迪将手中的可怜虫重重丢出,伸出双手,像是要把周围的黑暗都拥在怀中。
“双子,四王,七曜,十三圣徒。他们的力量或许永远无法接近”最初”,但就算只是凭借血脉的纯度,却也足够统治在他们之下的所有血族。”红衣辛迪深深吸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血族当年无比强盛。”她的言语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骄傲。“强盛到,就连龙族,也要每月送族人到血宫,作为献给我们的祭品!”月默不作声的听着,停止了一切动作。
“但这一切还是被彻底摧毁了。”红衣辛迪的语气低沉。“在千年前的那场万族大战中,双子被一个人类彻底击败,不得已将自身双双封印,延缓伤势;四王在战场中被暗算,背负着持续至今的恐怖诅咒;七曜的力量源泉被族中的叛逆谋取,彻底失去了血族的荣光;至于十三圣徒.....”红衣辛迪的声音高亢而又尖利,像是在向未知的存在哭诉。
“他们全都死在了那该死的,混乱的战场之上!!”红衣辛迪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说道:“尽管残酷,但这也确实间接促进了新血族的诞生。”她望着面无表情的月,冷笑道:“值得欣慰的是,我们学会了古血族永远不能学会的隐忍与阴险。”
“那场万族大战实在是太过恐怖,当时的世界,没有一个种族能幸免于难。所以比别人都要了解这战争残酷性的我族,就这么放弃了以往的所有荣耀,亲自拆毁了血宫,组建了如今的血腥议会。没错,我们就像只懦弱的地鼠,把自己埋进深不见底的坑洞。”红衣辛迪坐在白衣辛迪身上,拳头不住的落下。
“一年又一年,明明在万族大战中最为凄惨的我族,也渐渐恢复了元气。但就在我族做好了一切准备,打算恢复荣光之际,一个男人,就用他最拿手的方式,羞辱了我们所有人。”红衣辛迪从地上站起,开始用脚斜踢那个可怜虫的腹部。
“五名公爵死了四个后,仅剩的那个废物也没再回来,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红衣辛迪抓着可怜虫的衣领,慢步走到月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看样子你也反应过来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用我族的尸骨作为踏脚石,可真是在大陆上好好的风光了一阵呢。”红衣辛迪握拳,轻轻的碰在月的腹部。“对你来说很不幸的是,死去的那四名公爵中,有一个是我的亲叔叔。”
“所以,那时的我,不,是她,听着大陆上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亲叔叔的惨死,当然会感到难过。”红衣辛迪捏住月的下巴,强行按住了那口即将喷出的鲜血。“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希望能在熟悉的地方休养生息。”
“嗯,我刚才说过的,血液是我族的信仰,我们从中汲取力量,维持生命。是吧?但是,这里偏偏就有一个异类。”红衣辛迪说着,鄙夷的望了身边另一个自己一眼。
“虚弱,像是一条无形的蟒蛇,不住的缠绕着辛迪·德古拉。明明拥有极强的潜力,却拒绝接受。”她近乎贪婪的抚摸着自己浑身上下,陶醉道:“但我族不需要废物。所以当她可以依靠的叔叔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可被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