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仪,火凤军骑兵统领.”身边的田康道:”十万火凤军,其中骑兵三万人,是火凤军的最为核心的力量.也是楚国朝廷用来震慑地方的终端武力,陛下,这里一下子出现了一万火凤军,歼灭了他们,相州的楚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是块硬骨头,不过烈火敢死营就是用来啃硬骨头的,不是吗?”秦风微笑着道,伸出手掌,活动着手指,”好几年没有上阵了,今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杀鸡焉有牛刀,陛下尽管观阵,且看儿郎们破敌.”田康笑道.
秦风嘿嘿地笑了起来,手抚上了刀柄,所有的烈火敢死营的战刀都是统一制式,继承自原本的敢死营,当然,样式不变,整柄刀现在却是改天换地.除了秦风手中的这一柄.这一柄刀已经跟着他十数年了,刀刃比最初之时薄了不少,用来缠住刀柄的那种落英山脉特有的山藤早已经黄中泛黑.手指头一勾,从柄尾的钩环上拉出一个环套,秦风很熟练的将环套套在了手腕之上.
一边的田康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凛然,这是敢死营骑兵的标准操作,当然士兵们的刀早已经有了改进,在刀柄之处,不再是这样的绳套,而是设计好的一个机关,临战之时,按下机关,就会弹出一截铁环,士兵手一伸,便可以穿过铁环握住刀柄.因为现在的敢死营士兵,不但用刀,还会在双方接触之前,先用弓箭攻敌,几轮箭雨过后,才会抽刀搏杀.
“这一战,不会那么轻松的.”秦风道:”看到郭仪的大旗之下了吗?那里的每一个士兵都背着大弓,而其余的部队,背弓的骑兵就很少了,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有着郭仪集中了他军中最精锐的力量,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每一个将军,都会这样做的.”
“在适当的时候,郭仪会直取我这儿!”秦风微笑着.”就如他所愿吧,先试试他们的成色.开始进攻!”
寂静的对峙之中,烈火敢死营中响起了嘹亮的军号之声,嘀嘀哒哒的军号声抑扬顿挫,外人听着好听,烈火敢死营的士兵却是从中听到的是一条条的军令.
左翼的一千骑兵一声呐喊,跃马出阵.
“敢死营!”冲在最前面的将领厉声高呼.
“有死无生!”一千将士齐声大吼,伴随着卡卡的面面合拢的声音,一条黑龙滚滚杀向火凤军的右翼.
几乎就在一千明军冲锋的同时,火凤军右翼,两千骑兵策动了马蹄,迎了上来.
上千骑兵拉成了一条长达里许的进攻线,阵形看起来极其单薄,而火凤军的阵容则更加密集,看起来双方一接触,火凤军骑兵就有可能凿穿敢死营的阵形.
崩的一声响,那是上千柄长弓同时开弓射箭汇集在一起的声音.
羽箭横贯长空,扎进了火凤军的阵容之阵.与之相反的是,火凤军中飞起的羽箭却是廖廖无几.卟嗵坠马的声音不绝于耳,烈火敢死营使用的都是破甲箭,别说是火凤军装备的皮甲,便是铁甲,也可以贯穿.他们使用的可不是软弓,清一色的都是强弓.
两轮箭雨过后,敢死营士兵收起了强弓,从鞍桥之上握住了他们那刃长三尺,柄长两尺,造型特异的大刀.
远处的郭仪皱起了眉头,从一个资深的骑兵将领来看,对方的作战方法,似乎是在自取灭亡,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起来,人数更少的敢死营骑兵竟然试图包围人数更多的火凤军.在郭仪看来这完全无法理解,看起来火凤军马上就可以将敢死营骑兵从中一截为二.
不过马上,郭仪就明白过来了,敢死营敢于采取这样完全不合常规的打法,是基于他们超常的战斗力和他们那令人恐怖的装备.
敢死营的确是被一截为二了,但这被截成两断的骑兵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插进了豆腐一般,在哧哧的声响之中,自胁部插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只是一次冲撞,他们就从火凤军最厚实的部分打出了一条通道,在这个通道之中,敢死营骑兵迅速地集结起来,没有理会身后的火凤军,而是向前发起了猛冲,他们竟然想直接击穿右翼火凤军,从而可以攻击到火凤军的中军本阵.
“如此蛮横的打法,这天下也没有多少军队可以用吧?”郭仪苦笑着,蛮横的打法基于蛮横的战斗力,两军对垒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力强者胜.
被甩在身后的火凤军骑兵急切之间不可能转过身来,而拦在这一千明军前面的火凤军,与对方一接触,便纷纷被砍落马下.
明军左翼,又一支骑兵冲了出来.
郭仪本阵军旗摇动,他没有理会自己右翼的明军正在接近,而是直接下令左翼出击,这一次,左翼一动就是五千骑,由陈兵亲自率领.
当左翼倾巢而出的时候,郭仪的身边,便只剩下了二千余名最为精锐的骑兵了,他死死地盯着对方那面迎风飘扬的烈火敢死营大旗.
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样,明军右翼两千骑兵冲了出来.现在,那面大旗之下,只有不到一千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