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书曰:“朕即将去凡胎而登临仙境。弥留肉身之时,留下欲立胤禛承继大统一事。十四阿哥允祯本为朕最理想的继嗣之人,无奈缺乏帝王之资,而欲立其为储君唯有作罢。胤禛虽为朕遗诏所立,但观其日后之行为尚可废除。二阿哥允礽被朕幽禁多年,似已有所醒觉。倘胤禛不能成帝王之事,就将其推倒,重立允礽。此事唯有交付于沉稳老练之三阿哥允祉完成。朕另有一道兵符留于热河总督张廷玉处。胤禛若有不礼之行,就拿此信于张廷玉处借兵。信中有朕与张廷玉约定的暗藏之记号。张廷玉见此密信必定依信之言,推倒胤禛速立允礽就位。”这完全就是康熙给允祉下的一道遗诏密旨。
“没想到康熙皇帝至死仍没有忘记那个昔日堕落的二贝勒。此信倘落入图谋不轨之人手中,必定天下大乱。到时候,老百姓又要受苦了。但不知将此信交与雍正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如果重新放回诚亲王府,一旦诚亲王允祉哪天头脑发热,真就去找张廷玉借兵,后果更不堪设想。真是左右为难。“王心武拿着密信自言自语,突然感到一阵腹内胀痛,似有一泻千里之征兆,遂将信揣与怀中,急急赶往茅厕。
可怜的王心武一晚上来去茅厕折腾八趟,早已全身瘫软。应该是误饮那碗保胎药再加上后来的治愈风寒之药,两下相冲,伤及脾胃所致。及至清晨,允祥与福晋用早膳不见王心武前来,忙问道:“心武呢?怎么一大早都没见着他的面?”
一名服侍王心武的下人道:“王公子今晨脸色蜡黄,全身乏力,起不来床。小人正准备请示王爷是否去请郎中前来诊视?”
允祥一听,惊道:“什么?平时这小子连喷嚏都不打一个的,怎么就一下子病倒了?”说完,又冲着呆立一旁的下人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过来。”
下人得令,立刻出王府去请郎中前来。
允祥则来到王心武房内。刚一进门,就被一股萝卜不像萝卜,韭菜不像韭菜的臭气几乎熏倒。一时呼吸难受的允祥又转身出门,在房外深深吸上一口气,然后再次进入王心武房中。
王心武看到允祥,慌忙用双肘支撑虚弱的身体坐起来。可能是动作有点大,王心武身后竟爆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接着先前那股让允祥作呕的臭气再一次且是加大了先前剂量的那种感觉弥漫至整个房间。
允祥立时捂住了口鼻。
王心武红着脸,低声道:“刚才从体内放出些浊气熏到了王爷,真是惭愧。”
允祥让王心武依旧躺下,并很肯定地说道:“定是吃坏了肚子。”
郎中此时已经由王府下人迎入王心武房内。虽然房内臭气让郎中也一时难以适应,但见允祥在此,故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是先向允祥行礼。然后坐于王心武榻前,一只手把了把王心武的脉。因为臭气实在难闻,郎中另一只手则捂住鼻子,防止臭气侵入自己鼻子以致影响自己神智判错患者之病情了。
“昨夜吃过什么?”郎中问道。
王心武不想提起昨夜误饮汤药,以致两药相冲之事,故只是以“哼”声相敷衍。偏如此凑巧,适值昨夜在厨房煎药的丫鬟推门进来,听到郎中有此一问,忙应道:“王公子因前几日风寒,饮了奴婢为老总管所煎的治愈风寒之汤药,而后又误饮福晋的保胎之药。”丫鬟说完,就听到下人们忍俊不禁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吃错药嘛!”允祥恐王心武难堪,大声训斥着这些发笑的下人。
郎中知道了王心武的病因,很快写好药方,并交给先前说话的那名丫鬟,同时望着允祥道:“王爷,经草民诊视,王公子并无大碍。只要服食草民所开的几副草药就能见好转了。”
允祥连连道谢,并让掌管财务的老总管去账房取银子支付给郎中作为诊金,而后退下房内其余所有人,向王心武问道:“怎么会误饮福晋的保胎药呢?”
王心武心中一紧,想必允祥已怀疑其中另有隐情。这一下倒让王心武有些犯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