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兄弟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出了海是为了他和小徒弟好。先斩后奏下,他要追也是枉然。
上官澜伸手捂着脸。半晌,喃喃道:“父王,儿子不孝。爹,儿子不孝。”
徐燕如亦满脸悲痛的看着上官澜。
东傲国的逍遥王爷,未央城的第四十代城主,即是上官澜的父王,亦是上官澜的师傅,不惜抛却金贵的逍遥王爷的身份,窝在一个鱼龙混杂的未央城当着土皇帝,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令三国一统亦可以令三国分崩离析的女人━━孝慈皇后林镜镜。
又有谁知,曾经的逍遥王妃林镜镜永远是逍遥王爷心头的最爱呢?
想当年,年纪少少的逍遥王爷便夺得了未央城城主的头衔。因其特殊的身份,他的身边永远陪伴着二十四名护卫。这二十四名护卫中,有十二名男子,号称十二鹰。有十二名女子,其实是十二鹰的老婆。
因东傲先帝天德帝看好逍遥王爷,总有将公主赐婚的想法,逍遥王爷不是那种受皇室约束的人,于是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将常伴自己身边的二十四名护卫都说成是他的侍宠。
当事时,三国传言逍遥王爷男女不忌。十二男妃个个倾城,十二女妃个个绝色。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也正因了逍遥王爷男女不忌的原因,天德帝不想让自己的公主去逍遥王府争风吃醋受苦,这才放下赐婚的打算。
一生视风月如无物的逍遥王爷,终有一天也陷入了情网。他看上了林镜镜,那个笑便可颠倒众生,哭也可颠倒众生的奇女子。
然后,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但偏偏因了逍遥王爷身体的原因,更因了那二十四妃的原因,造就了林镜镜对逍遥王爷的诸多误会。他们成亲仅一年,林镜镜自己写下休书,并且盖上了逍遥王爷的大印。
既然休书已成事实。
逍遥王爷只好决定重新追妻。
万不想重新追妻的路上困难重重,最后追到林镜镜的是靖安帝。
自打林镜镜进宫,三国战乱频生,而这些战争或多或少的原因皆因林镜镜而生。
林镜镜成了世人眼中标准的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的日子不好过啊。
逍遥王爷,虽未重新追得美人,却在暗中筹谋。为了林镜镜,他努力的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保着靖安帝的江山。
只为林镜镜,只为一个林镜镜,只为她有一个安定的生存环境。
可是,这个安定的生存环境因靖安五年的内忧外患彻底的不覆存在。
靖安五年,外有南澹国打着为李婉儿血耻的旗号兵临幽州,内有龙凭栏为夺林镜镜谋逆夺位。一时间,三国纷乱,白骨累累、血流成河、尸殍遍野。
林镜镜这个红颜祸水成了罪魁祸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靖安六年,林镜镜涎下太子龙世怀,在太子的满月宴上,因龙凭栏挟了太子为人质的原因,林镜镜用已命换太子命,后迫龙凭栏与其共同坠下千丈崖。同年,靖安帝追封林镜镜为孝慈皇后,以衣冠冢葬皇陵。
世人都以为掉下千丈崖的林镜镜死了,便是逍遥王爷也认为林镜镜死了。
当事时,绝望中的他发誓一生不娶。
他认定他的逍遥王妃只有林镜镜可堪,他也认定他未央城城主夫人的名也只有林镜镜可当。
既然林镜镜不在了,他便独老终身。
可是,他是逍遥王府唯一的传人,无子无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这个问题好解决,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求他手下的十二鹰每人过继一个儿子给他。
这也就是上官家有十二个少爷的原因。
上官澜,不是逍遥王爷的亲子,是逍遥王爷手下第一员护卫,也就是十二鹰鹰首的儿子。因了最先出生,是以成了逍遥王爷的长子。
解决了后继有人的问题,逍遥王爷一心等死。
可是等着等着,不但他没死,便是当年跳下千丈崖的林镜镜一年后居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所管辖的未央湖。
当事时,可能是受跳崖原因的影响,伤筋动骨初初复员的林镜镜似乎失去了记忆。
逍遥王爷在狂喜中更是清楚的知道,林镜镜若再出现在世间,肯定会再度令天下大乱。到那时,她若恢复记忆,肯定会痛得生不如死。
于是,逍遥王爷为了再度保得她的安全,不但给了她未央城城主夫人的身份地位,更努力的周旋于三国之间,一力促使三国鼎立的局面。
因为只有这个局面,他的未央城才能永远是一方净土。
他要用这片净土护林镜镜一生周全。
逍遥王爷的种种举动,名僧静远法师看在眼中,替其推命:逆天而行,永无子嗣。
夺一朝皇后,夺一朝帝后星,能不是逆天而行?
而老天对逍遥王爷逆天而行的惩罚就是永无子嗣。
这个惩罚一点也吓唬不到逍遥王爷。他不但再度逆天的娶了林镜镜,更逆天的生下了武念亭。
武念亭,本名上官天珠。
出生之时因天命所定,差点毙命。后逍遥王爷遵遁静远法师为爱女推算的命格,忍痛割爱将上官天珠过继给武长亭。让她以‘武’姓长大,不受天遣之惩罚。
其实,将天珠过继给武府,逍遥王爷也本着多方的考虑。
一来,成全爱人林镜镜的心愿,毕竟林镜镜和武长亭是过命的知交好友。二来,为武老爷子解闷。三来,天珠的长相和林镜镜十成十相似,一旦长大出现在世人面前,必是举世皆惊。逍遥王爷不想让爱女一如林镜镜般只能困守于未央城这方净土,更希望爱女能够在故国的土地上快快活活、无忧无虑的成长。
是以,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上官天珠在一岁之时便以以天赐的孙女的身份出现在了武府。然后以武念亭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世上之人长相相似的何其多。
更何况逍遥王爷将武念亭又许予了上官澜。
是以,就算世人多有怀疑,就算怀疑林镜镜是不是还活着,也怀疑不到他逍遥王爷的身上。(如果朋友们有对孝慈皇后、靖安帝、逍遥王爷这一段故事感兴趣的,不防去看看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
可以说,为了林镜镜,为了爱女,逍遥王爷是步步算尽、步步惊心。
好歹,有惊无险。
但,逍遥王爷就是那种逆天就要逆到底的人。
既然可以生下天珠,既然成功的保住了天珠的命,为什么不再生一个逆天的孩子呢?
结果,就有了煜儿。
可以说,上官煜才是上官家族唯一的正宗的少爷。
可惜的是,上官煜出生也未逃过逍遥王爷逆天而行所应承受的代价,不但多病,静远大师更断言其活不过十岁。
与此同时,涎下上官煜的林镜镜亦是再也没有醒来。
这一次,老天因了逍遥王爷的逆天而行,不但惩罚他永无子嗣,更惩罚他终身可能不再拥有爱人。
为使得林镜镜醒来,在交待了所有的事后,逍遥王爷带着一直忠诚服侍于他名下的十二鹰前往海外求医。
一去就是七年。
如今霸王归来,信纸空无一字。
也就是说,可能一众人等悉数遇难。
遇难的人中,就有上官澜的亲生父母。
一个月前,徐燕如收到信的时候,直接痛倒。
醒来后,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个消息一旦让上官澜知道的话,只怕上官澜成不了亲了。噩耗传来还成亲的话,是为不孝。
滋体事大,不是她一人能拿主意的。于是,她飞鸽传书上官家的另外十一个少爷齐聚未央。终究,他们的亲生父母也在那船上。
说起这另外的十一个少爷,他们早接替了他们父亲的职责,是新一代的未央十二鹰。
十二鹰的重任就是永远守护未央城主。
上官澜即是他们的大哥,亦是他们的城主。他们虽然不是同根生,但都冠以‘上官’之姓。
十一位少爷齐聚未央城后,虽然悲恸莫名,但首先考虑到的仍旧是不要打扰上官澜、武念亭的大婚喜庆事。然后两两结队,分做几路,直接出海,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再等’的话。同时叮嘱她,‘大哥知晓此事,定也会和我们一般出海。但他身为城主,关系事大。未央城少不了他,逍遥王府少不了他,天珠少不了他,煜儿也少不了他。我们此番未得他的命令便出海是先斩后奏,你好生劝劝他,不要怨我们,也不要担心我们。还有告诉他,不见尸骨,不要绝望’的话。更叮嘱她说‘等大哥大婚后再告诉他’的话。
兄弟情深,不过如此。
很多有着相同血源的兄弟都不能和这份兄弟情相比拟。
送走十一少后,徐燕如亲自前来东傲,通风报信。
方才,看到上官澜抱着武念亭下花轿的时候,她甚至于有将无字信当面呈交的冲动。可她忍了。可是,当她又看到上官澜抱着武念亭进洞房的时候,她又有将无字信当面呈交的冲动。可她又忍了。
有什么用呢?
就算无字信交到上官澜面前,就算上官澜即时中断了大婚。可是,他和武念亭早就是夫妻了,也有孩子了。
她何苦要当这个恶人呢?
不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现在,看着痛苦万分的上官澜,看着不时喃喃说着‘爹,儿子不孝’的上官澜,她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应该早点拿出那封无字信。这样的话,至少他现在不会沉浸于他亲生父母双亡而他却还在这里娶亲的自责中吧。
如今,上官澜的痛苦自责中可有恨,恨逍遥王爷的独断专行。为了一个女人,陪了那么多人的命?
瞧上官澜那么悲痛,恨多少是有点的吧。
她缓缓的跪在上官澜面前,将手放在上官澜的膝上,接着趴在上官澜的膝上,默默的哽咽哭泣。
说起来,徐燕如的母亲是逍遥王爷的师妹,此番也随着逍遥王爷出行。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上官澜的亲生父母如果遇难的话,那徐燕如的父母想必也难逃生天。因为他们都在一艘船上。
上官澜不再捂着脸,放下手,看着趴在他膝上哭泣的女子。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肩,道:“燕如,不哭,不哭,没事的,会没事的。老二、老三他们说得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不信我父王、我爹他们就这样去了。不信。”
这个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啊。直到这个时候,徐燕如才猛地失声痛哭起来。有为遇难的父母的,更多的则是为了上官澜。
“二哥、三哥、四哥、十二哥他们说,要你照顾好天珠、管理好未央城就是,不要担心他们。不要因为这件事分心。他们一定会寻到老城主他们的。在他们外出寻找老城主期间,逍遥王府的所有事都得你打理了。”
逍遥王府的商务遍天下。如今另外的兄弟都不在的话,那他便得在三国间不停的跑来跑去了。而且,他也不能再似原来对未央城的事不管不顾了。原来有燕如,有十一位兄弟,他多少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但现在,所有的责任,他都必须扛起来。
再累,也是应该的。
他得为他父王守好这份家产。
他得为他的兄弟们守好这份家产。
他更得为煜儿守好逍遥王的这个王位。
他得为江湖落拓侠客守好一方净土。
“阿澜,这事要不要告诉煜儿?”徐燕如问。
“他还小,暂时不要告诉他。”
“天珠呢?”
“她有孕在身,暂时也不要告诉她。”
泪眼婆娑中,徐燕如有少许的失望。
她的父母也是因逍遥王爷而死的。逍遥王爷要对她父母的死负责。所谓父债子偿,那武念亭、上官煜都应该负责。
她想,既然她有这个想法,那其余那些十二鹰的子女应该也有这个想法。
可不成想,上官二少、三少、四少、十二少他们都没这个想法,有的都是对武念亭、上官澜、上官煜他们的成全。
于是她想,他们的想法之于她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澜的想法。
可是,如今听上官澜话中的意思,他不但不恨,更和另外的那些上官家的少爷们差不多,处处为武念亭、上官煜着想。
“阿澜,你不恨你父王吗?”
“为什么?”
“我有些恨。”
“为什么?”
“因为我爹、我娘都在那船上。我多少,是有些恨的。”
闻言,上官澜蹩眉,轻抬起徐燕如的头,盯着她的眼睛道:“燕如。”
“嗯。”
“你希望我恨吗?”
“我只是将心比心,以为你也会有点子恨。因为你的父母也在那船上。”
“燕如。”
“嗯。”
“我不会有恨。永远也不会有。”
“为什么?”
“因为,我是逍遥王爷的长子上官澜。”
上官澜回到洞房的时候,武念亭早就睡下了。
示意俏俏下去后,上官澜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了眼睡得安稳的小徒弟,然后静静的坐下,靠在床头,想着心事。
他从天玑阁出来后,又去花厅招待了会子宾客,喝了些酒。
武念亭的鼻子特别的灵,便是睡梦中亦闻到酒的浓冽香味,从睡梦中醒来。“师傅。”说话间,她往他师傅的方向爬去。
“醒了。”
“师傅,你喝酒了吧,累不?”
上官澜急忙抓起被子将小徒弟裹紧,道:“我去洗个澡去,免得这一身酒味冲着你和孩子。”说完,便起身而去。
武念亭颇是诧异的看着她师傅,总觉得师傅今夜的情形有点不同寻常,但不同寻常在哪里她又有点说不上来。
自从有了孩子后,现在的她瞌睡越来越多了。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感觉她师傅已上了床,然后揭起被子,就那么从后面抱着她,修长的手不停的柔柔的摸着她的肚子。
“师傅。”
“嗯。”
“你有心事?”见她师傅不作声,武念亭又道:“师傅,二哥、三哥、四哥他们怎么没有来?”
“他们……有事。暂时都回不来了。不过,他们有写信来,说下次回国的时候,恁你罚他们。”
“哦”了一声,武念亭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帷幕。手轻轻的放在她师傅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师傅。”
“嗯。”
“听俏俏说,府中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
“听闻,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子。便是天猛、天平、天英、天巧他们见了她,也恭敬得狠。”
“你说的是燕如。”
“燕如?真好听的名字。”
“她姓徐。她的母亲是我师傅的师妹,算起来,她是我的师妹。”
师傅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想来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教导。可她从来没有问她师傅的武功出自何人,对这事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她觉得,她师傅愿意告诉她的话,她不用问都会告诉她的。现在不告诉她,自有不告诉她的原因。
“她是为庆贺我们成婚专程赶的。要在我们府上住一段日子,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呵呵”一笑,武念亭道:“她算不算得上是我的小姑子?”
“什么小姑子、小姑子的,你称呼她燕如就是。对了,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再过几天,姑姑可能要回东傲了。”
上官澜口中的‘姑姑’指的是逍遥王爷唯一的嫡亲妹子上官若男。她的丈夫名唤陈子晗,东傲的户部尚书。武念亭归东傲国念书的那一年,恰逢陈子晗的爷爷过世,陈子晗是陈爷爷一手带大的,为表孝心,于是陈子晗携着妻子儿女在陈爷爷坟前守了三年孝。等陈子晗回东傲的时候,武念亭又去了合州。
虽然武念亭时有回东傲城,但陈子晗自从守孝期满后,便被靖安帝委以重任,要他汇一幅完整详细的《东傲皇舆图》。于是,陈子晗又携着妻子儿女翻山涉水去了,虽中途也时有回东傲,但也总是和武念亭错过。
具体来说,武念亭知道有上官若男这个姑姑存在,也知道有陈子晗这个姑父存在。但就是一直没碰过面。
如今听闻姑姑要回来,武念亭当然兴奋,道:“真的。”
“真的。本来传来消息说是在我们大婚的这一天一定赶到的。不想路上出了点子事,还是耽搁了。”
“无防无防,只要他们能平安的回到京城就是。诶,师傅,这一次,他们回来后,还会出去吗?”
“应该不会了吧。我听闻,姑父的《东傲皇舆图》已经完成了。”
“那可是大功一件。”听她师傅说过,其图不但绘有山川地貌,江河湖海,姑父陈子晗更对应着一应山川地貌写了本书,书上详细的记录了那里的风土人情、农耕商贸。可以说,凭着这本书,无论你去哪里走马上任,只要在之前看一下这本书,你就已是那个地方的百事通了。
听小徒弟说话的语气颇是兴奋,又有不想睡的意思,不希望小徒弟少了瞌睡,上官澜亲吻着小徒弟的耳垂,说着‘快睡’的话。
如此轻柔,惹得武念亭想多了,浑身不自觉的一僵。
小徒弟看似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但小小的她便离开了亲生的父母。虽然有许多人爱她,那些爱足可以填充父母之爱。但小徒弟从小时不时的希望有爹、有娘的愿望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为了不让武老爷子伤心,她从来不在武老爷子面前谈及她的老爹。也为了武老爷子,她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孺慕之情不要表现出来。
曾经,他觉得小徒弟将他当老爹看的一些童言童真荒唐至极,如今想来,小徒弟多少是克制不住了,便在他这里来撒个娇。
想到这里,上官澜的眼睛有些湿了:小东西,你的父母可能真的再也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心中颇是酸涩,上官澜将小徒弟紧紧的抱着,帖着她的耳朵说:“天珠,天珠,你是我的妻子了,是我上官澜儿子的娘亲了,我们是一家人,是永远的一家人。”
虽然背对着师傅,但仍旧能闻到属于师傅特有的药兰清香,又带着几分方方沐浴过后的清香。被她师傅这一抱,只当她师傅又要起什么新玩意,她由不得身子又抖了一抖。
感觉到小徒弟的小动作,上官澜愕然:他在小徒弟眼中是不是就是一只饿狼啊。
上官澜侧身而起,轻轻的扳过小徒弟的身子,只是痴痴的看着双颊酡红、人面桃花的小徒弟。
师傅今天是怎么了?真的不同以往啊。
看着小徒弟探究的眼神,上官澜轻抚着她微烫的脸,道:“累了吧。”
呃,根据她长久的经验,这种时候无论是答‘累’还是‘不累’,都讨不到什么好。那怎么回答呢?
看小徒弟纠结的神情,小官澜一笑,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道:“放心,我就是想看看你。静静的看看你。”
不想,上官澜这一看就是一夜。
而武念亭呢,早在上官澜说还要看儿子,然后不停的和儿子说话的时候就沉沉入睡了。
一夜未睡的上官澜抓着小徒弟的手亲吻了一口,轻声道:“天珠,我会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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