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尸骨未寒,就有人上门逼其妹妹成婚。或许这种事在这种偏僻的山村算不了什么大事,甚至说完全是可大可小的事。但是龙小七就要把这件事做大,能有多大就搞多大。事小了反而不痛不痒的不好办,只有把事情搞大了才容易处理。
躺在刘长顺家的堂屋里,龙小七一会哼唧两声,一会点根香烟吧嗒两口,任由刘长顺家人轮番恳求也不愿意起来。他就是要在这里装死,吃定对方了。
“你这个无赖,如果继续躺在我家的话,我就……”
刘长顺被龙小七的无赖折磨到再次发狠,他手里操着一把镰刀,恨不得一下劈砍上去。见过无赖的,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无赖。偏偏那些后生还得怕了这个家伙,全都被龙小七一阵不要命的威胁,吓的蹲在家里不出来,打死都不愿意再插手这件事。
蹲大牢的事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傻呀?好处又拿不到多少,谁弄出的事肯定算谁的。
“呼”的一声,龙小七一跃而起,操着一根绳子甩到大梁上,麻利的挽了个绳结把自己的脑袋套进去。
“信不信我就在你家上吊?”满脸都是鲜血的龙小七瞪着刘长顺道:“你把国家的侦察兵打了个半死,还逼着侦察兵上吊。刘长顺,我问你到底有几个胆子,怎么就敢这么横呢?老子今天只要俩腿一蹬翻白眼死了,呵呵……我不说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对吗?”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看到龙小七要上吊,刘长顺急了,扔掉镰刀劝说道:“兄弟,有啥咱都好好说成不?你先从上吊绳上下来,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说真的,此时此刻刘长顺连死的心都有了。在他的印象里,当兵的是不可能这么无耻的,可眼前这个当兵的就是这么无耻。偏偏他的无耻让人无可奈何,打不过,弄不走,比村上的老赖还要赖。
“我不跟你说,跟你说没用。”绳结套着脖子的龙小七欢快的抽了一口香烟道:“我们领导会为我做主的,地方政府会为我做主的。你堂哥不是什么玩意的秘书吗?还有你那谁不是什么所长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给你撑多大的腰,我倒要看看最后怎么收场,嘿嘿。”
龙小七惬意的喷出一口烟雾,咧嘴笑的欢乐无比:老子就是在这里装死,老子就在这里挂着上吊绳,不服吗?不服来打我呀,不服来咬我呀!
“你是我爹!你是我亲爹!”刘长顺抱着龙小七的大。腿速嚎道:“亲爹,下来吧,下来吧……”
“啪!”
龙小七一脚把刘长顺踢倒在地上,张嘴把烟头吐掉,光棍无比的要开始上吊。
这个货一边上吊一边嗷嗷叫道:“让你碰我,让你碰我,老子现在就死!等会人来了,我看你刘长顺怎么交代!我是国家的人,我被刘长顺逼死在这里,只要我死了,你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死人啦!死人啦!——”
龙小七鬼哭狼嚎,把刘长顺逼的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的给自己的亲戚打电话。
晚上9点钟,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带着两个人匆匆赶到村里,与刘长顺在路口一阵交谈之后,背着双手走进来,看着把上吊绳当秋千的龙小七。
“还有组织纪律吗?”中年人眼睛一瞪,摆足了官威吼道:“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给我下来!我是镇办公室副主任刘长远,代表镇政府来的!”
一般而言,领导秘书通常兼任办公室副主任。这个自称刘长远的也就是镇长秘书了,上来一阵官腔,想用平时的威风把龙小七这个肩膀上扛着列兵军衔的小兵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