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不知道!嘻嘻……就不给你说!”
学了学李大成说话的音调,结果孙翠英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想起刚刚这山东小子的作为,孙家丫头一边笑一边气了这山东小子一次。
“来……坐下,给俺说说,俺有大用!”
“俺真是不知道,你问俺爹去吧!咯咯……”
看着笑的花枝乱颤、杏脸桃腮的孙翠英,李大成呆了呆,这丫头是纯天然的,若是好好捯饬捯饬,擦个脸、抹个嘴、盘个头,还真就是一大美女,泼辣的时候豪爽、羞怯的时候温柔,真是醉人啊!
“看什么看!”
正在笑着的孙翠英,见山东小子没了声响,偷偷的看了一眼,见山东小子呆头呆脑的不知在想什么,顿时就有些害羞了。
“你不说俺就找你爹提亲,到时候看你说不说,不说俺就揍你屁股蛋子!”
“你敢!姑娘踹不死你!就你这样的,还‘俺去找你爹提亲’,我爹要是能看上你这土拉巴的傻小子,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应了吗?”
“想得美!我爹才不会应了你呢!”
“谁说我不会!应了!今晚洞房都成呐!”
这话怎么说的?刚刚光想着与孙家丫头斗嘴了,李大成也没发现听墙根儿的孙守业,这下好了弄假成真,这孙老头子真他妈会顺杆爬啊!不过这孙家丫头真是不错,白饶一个也不是不成。
“爹!你怎么来了,你个老糊涂瞎说什么呢?
山东土小子,你又逗我,你给姑奶奶等着!”
刚刚还虎头虎脑的孙家丫头,一下就变成了红毛狐狸,这下可真是丢人现眼了,不过女人总有女人的对策,这丫头把脸一捂掉头就跑,算是自个给自个解了围。
“嘿嘿,老东家您回来了!”
孙守业这一句话,不仅让闺女孙秀英掩面而逃,李大成这边也是好不尴尬,这事儿闹的。
“大成,刚刚这事儿行不行你给伯个准话儿,成的话,就按伯说的办,今晚洞房!”
孙守业看准了李大成是个人物,觉得这门亲事也是千好万好,三岁看老,从李大成的族侄李诚有那里,孙守业已经摸清了李大成的脾性,这小子是个厚道人,留住李大成他孙家绝对吃不着亏。
“孙大伯,要是太平时节,这事儿大成没二话,跪下就认您这个老泰山,可如今是乱世呐!
守家在地难保不会祸从天降,大哥虽说在武卫军中有差事,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马师爷带着一群难民,就能让您生气窝火。
这来的要不是马师爷呢?要是人家直接就上手呢?翠儿怎么办?
孙大伯,这么跟您说吧!大成想去京津混一混,混得好金山银海,混不好碗大个疤,这事儿成不成,等京津的拳匪熄了,咱们再说行不?
听翠儿说咱们家里有地道,大成想知道,咱们家的地道有多大,能装多少东西?”
一场大梦醒来,能来到孙家,对李大成来说就是个机会,现在看来到了孙家远不止一个机会,沧州离着天津卫多远?离着京城多远?如果水路是通的,弄上几十条船,趁着闹拳乱他能抢半个京津回来。
抽丝剥茧、慢慢试探,太耗时间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他还没有确切的了解过,孙守业算是半个自己人,摊牌说事儿应该行得通。
“这……”
李大成的话,前面还中听,可越说越惊人,听到混一混、听到地道之后,孙守业算是服了这个山东后生,但服归服,有些事情还是要想清楚的,按着李大成的话,这事儿一旦做不好,别说李大成了,他孙家也得跟着灭门。
“孙大伯,这事儿太大先搁一搁,俺问您这马骝山的水路可通着京津?”
见孙守业被吓住了,李大成只好先转移话题了,路通不通是自己设想的关键,陆路麻烦,若是水路通了,事情就简单多了。
“哦……这河是通着运河的,早几年我还在沧州买过一船霉米,一船一百二十麻袋一万四千多斤,差不多直接给运到家门口的,全村上下吃了半年的霉米。
那米便宜啊!三钱银子一麻袋,送到家才花了四十两银子,要是平常,四十两银子在沧州地界也就能买五麻袋好米,这买卖赚了!白跟着吃了一年米不说,里外里还赚了三十五两,说起这事儿你伯我做梦都能乐醒了。
唉……说正事呢!这水路到天津卫跑个来回,快船两天、慢船三天,到京城我就不清楚了,大抵也不过十天的功夫吧?”
自个吓自个一吓一个死,刚刚孙守业真是被李大成的说法给吓住了,当过兵的他很清楚,打仗之前不能怕越怕死的越快,一个买米的趣事说完,孙守业这边也平静了许多,想想当年闹长毛贼、闹捻子的时候,多少官军是靠一个抢字发的家?
别说外人了,自己能在马骝山建起这样的宅子,没有西北打仗的油水,门儿也没有,大成这想法险是险了一些,但天津卫是商埠、京师到处都是王爷贝勒,拳匪要真能乱了京津,这事儿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