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巍巍,郁郁苍苍。奔驰了几里路的急行军速度渐缓下来。艾格伯利尔跨马居前,浅含着一丝笑,凛凛山风,刀般刮在脸上,一头银发狂舞不止。
格雷戈里纵马上前,随身取出一件披风,眯眼往艾格伯利尔身上套,扯嗓喊道:“阁下,风势凄紧,行路多有不便,不若暂缓一程,就近取一隅,扎营露宿吧!”
艾格伯利尔未置可否,一指前方,对格雷戈里道:“除这条险道,可有其他路径通往乌斯奇?”
格雷戈里被问得一楞,他没来过,对这带不熟悉,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随行官马上一礼,答道:“回执政官大人,属下早年行商时,常在这片活动,对这儿的地理还算了解。方圆百里,环山傍水,除此一条,别无他路!”
“噢?”艾格伯利尔转脸细瞧,见是自己贴身护卫之一,素有‘活地理’之称的拜尔德。正如他说述,此人行商十余载,往返奔走在自治领和里得森之间,后来商运不济,赔了个底儿朝天,为了躲债,便遁到共和国入了伍。后来被艾格伯利尔发掘,为其漂白,就一直追随在了左右。
这次来访自治领,艾格伯利尔特将拜尔德带上,主要是看中了他在自治领从商多年,对当地状况的了解,不料,现下正派上了用场。
“呵呵……”艾格伯利尔唇边的笑意渐深,一摆手,格雷戈里会意,指挥着禁卫军在一处被风的地界安下阵脚。
时过晌午,ri头西斜。幽幽夹道中,山体一侧的投影蔓上了另一侧,数十的帐篷,完全隐没入黑暗。
艾格伯利尔潇洒地坐在一处矮石上,取一枯枝,随手拨弄着身旁刚架起的篝火,格雷戈里护佐在旁,脸绷得紧紧,不时jing惕地扫视四周。
“呵呵……格雷戈里,那辆马车很漂亮,不是吗?”艾格伯利尔突兀开了口。
格雷戈里沉默,依他多年经验,上司每迸出一句云山雾罩的话,后边总有一大堆jing辟的言论在等着自己,而他在不清楚上司的意图时,也总会提些非常愚蠢的问题,这让他觉得自己很蠢,所以,每每这时,他都要极力思索上一阵,好让自己与上司之间不要相差太多。
好大一会儿,格雷戈里谨慎道:“阁下,是指贝拉·凯密斯吗?”
艾格伯利尔一顿,抬头,眼中流有赞许:“不错!格雷戈里你越发jing干了!有时运数也缺之不可呵……”
格雷戈里闻得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复又听到上司后半句,不解地问:“什么运数?难道阁下真是为了游玩才行这条水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