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来坐。”医休将她扶到椅子上,转身在桌子上捣鼓着,给她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天凉,这是我秘制的红枣姜茶,你快趁热喝了。”
医休也搬了把椅子坐在虞兰对面,虞兰双手抱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医休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她,盼着她开口。
“好了,我走了,我回坤宁宫了。”虞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就准备离开。
“虞兰,难道就想听你几句真心话,也是奢望吗?”
“医休,我……我我……”
“好呐!你走吧!我知道,我医休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高攀不上你这个忠义格格。”医休说了一通气话,背过身去,不愿亲眼看到她离开。
“呵呵……皇额娘赶我回王爷那里,王爷赶我回皇额娘那里,没想到到了你这里,也得不到半点谅解。”虞兰说着,欲匆匆出门。
医休闻声,赶紧转身拉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小娘子,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生生气,这不是你不愿意给我说原由嘛!我这也是急得口无遮拦了吗?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小娘子,小娘子……”
“好了,逗你玩的,我真的没事了,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尚且不能万事顺心,更何况我们这样身份的人,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我走了。”虞兰看医休自责,心情倒是豁然开朗了,笑着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虞兰远去的背影,医休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声喊到,“小娘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虞兰没有回头,反手向医休挥手再见。
看到虞兰提着包袱进门,橙溪就什么也明白了,她就不该让虞兰回去,让她尴尬。虞兰正吞吞吐吐想给橙溪说什么,虞兰忙着上前抱着她,“玉荷,赶快去给虞兰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橙溪总算可以弥补心里的愧疚感了。
从那天以后,橙溪就像皇上一样,按列上早朝,处理各种各样的地方琐事,事事尽心尽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这么享受这位高权重的感觉。
而湘贵妃则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每天都度日如年,夜夜噩梦缠身,总是会梦见弘勋,梦见他来质问她,“额娘,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心狠,要毒死我,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对不起,对不起,额娘不是有意,你走开,走开啊!”每次湘贵妃都会叫喊着,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精神恍惚。
“主儿,主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听到湘贵妃的叫声,小碧总会第一时间赶来。而湘贵妃则会像孩童一般,扑入她怀里,以此来消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长春宫内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盛景,院内落叶满地,显得冷清得不行。内务府能调走的人都调走了,就剩忠心的小碧不愿离开,一直留在湘贵妃身边伺候。
不久,长春宫就传出来消息,说是湘贵妃积郁成疾,得了疯癫之症。真疯假疯也没有去查证,宫里最近发生的大事太多,这样的事也不再稀奇,只是在宫女太监们茶余饭后多了个谈笑的话题吧!
坤宁宫内,刚刚独揽大权的橙溪,并没有湘贵妃的装疯卖傻,而打消除掉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念头。
“皇后娘娘,现在冒然的除掉湘贵妃,怕会引起朝廷动荡。更何况她已经疯了,也不会再翻出什么大浪来了。”赫柏怕橙溪太过张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发自内心的劝她。
“可,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这样放过她,我心里过不去,这种弑君杀子的人,都对不起天理。”橙溪心中对湘贵妃恨之入骨,怕是不除掉她,难消心头之恨。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千万别引火烧身啊!”赫柏还是坚持己见,继续劝说。
“赫柏,你知道,我就是个忍不了的人啊!”橙溪一脸的无奈,如今皇上不在了,橙溪和赫柏也亲近了不少,但再怎么亲近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虞兰听两人谈话,云里雾里的,都不知道为什么橙溪非得置湘贵妃于死地。“皇额娘,虽然儿臣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但相信赫柏将军也是为你好,你就听他的吧!小心使得万年船,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两人,都这么极力的阻止自己,她不想让她们担心,只能暂时点头答应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