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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乱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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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坐起身,仔细去看仙珏,心里咯噔一下,仙珏的表面竟然模糊不清了,圆形的山河志里只剩下一片薄薄的浮云,里边的山河景物全都消失了。而旁边元圣趴在五彩云桥边上,几乎看不清它脸上的五官,它巨大的身子模糊成了一片淡淡的影子,而另一边的“出尘仙剑”也好像短了不少,起码也要短上三分之一的模样。

他攥着仙珏,心里百感交集,以往只要手一碰到仙珏,立刻就会有一股冰凉地气息传到身上,而现在仙珏就和一块普通的玉石没什么区别,握的时间一长,仙珏竟然温乎起来。

这可是上古仙人的宝贝,难道就这样失去了灵性?

他正为仙珏伤感的时候,房门轻轻地被推开,左清秋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慕阳春、萧郁和叶天瑶。

卓一凡很意外,慕阳春和萧郁怎么也在这?

“卓兄弟,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左清秋上前含笑问道。

慕阳春和萧郁也走过来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头晕。”卓一凡说着,疑惑地望着左清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来到这的?”

左清秋笑道:“卓兄弟你都昏迷了三天了。这里是我师兄住的翠竹林。三天前我们听到天上雷声大作,又看到你住的小庙里火光冲天,就出来看你。没想到你的小庙被雷击倒了,你躺在庙外的草地上昏死过去了。我就把你抱回翠竹林,调养了几天。”

原来这里是慕阳春的家,怪不得看到屋外有不少的竹子。

慕阳春还是那一身白色儒服,文士打扮,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卓一凡的到来,他是欢迎还是不欢迎,在他的脸上表现出的就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慕阳春低声道:“那座庙已经废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在这里,凡事有天瑶照顾你。”

卓一凡感激地点点头,他身上有伤,现在又无家可归,不住在这里,只要住露天地了,连忙说道:“谢谢,慕伯伯,那就打扰您了。”

这时萧郁和叶天瑶搬来两张椅子放在床前,让慕阳春和左清秋落座。

慕阳春一摆手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们去吧。”

萧郁和叶天瑶告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慕阳春轻咳了一声,说道:“卓兄弟,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清秋也忧虑地说道:“我们说是天上打雷,击倒小庙,使庙内起火,这不过是骗桃花村村民的,以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们知道那晚就不是天雷所至,你怎么会昏倒了呢?”

这事卓一凡没必要隐瞒,就把又一次遇到黑衣白脸人的事说了一遍。

左清秋沉吟片刻对慕阳春说道:“师兄,看来咱们预料的不错,幽冥的力量正在向外扩张。那个黑衣白脸人会使冥界的法术,而且能在灵力密布的桃花村来去自由,我看其图谋定然不小。”

慕阳春点头道:“那黑衣白脸人又会是谁呢?他是来自冥界的?”

左清秋:“现在我们还一无所知,只有尽快把此间发生的事尽快报知师傅,请他老人家定夺。”

左清秋猛然间像是打了个冷战,眼内突然现出惊慌的神色,看了看卓一凡,声音紧张的都有些发抖,问道:“刚才你说什么,那个黑衣白脸人使的什么功夫?”

看他惊慌,卓一凡也惊慌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是集尸气,他自己说的。”

左清秋一摆手,说道:“不是说的这个,你刚才还说了一个。”

卓一凡茫然若失,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说道:“对了,是碧海观澜神剑。”

左清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微一用力,卓一凡痛彻心肺,他叫道:“你没听错,你没骗我?”

左清秋如此神情,卓一凡知道干系一定重大,仔细想了想,又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形,应该没错,肯定地说道:“没错,是碧海观澜神剑,还是那个黑衣白脸人自己说的。”

左清秋和慕阳春都沉默不语,屋子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过了许久,两个人只是闷声不语,卓一凡看着他们不知是该继续沉默下去,还是说点什么打破这个难耐的沉闷,感觉得出,他们似乎都有很重的心事,很多话都是欲言又止。

又过了一会,卓一凡小心地问道:“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左清秋长叹了一声说道:“‘碧海观澜神剑’是我派秘传绝技,我派会这项绝技的也不超过十人。”

卓一凡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左清秋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那个身怀冥界功夫的人有可能是碧云派的。碧云派是凡界的五大正派之一,怎么能出这样的人,这件事如果让其他名山的门派知道,碧云山在江湖上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果然慕阳春先爆发了出来,沉声叫道:“师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光凭这小一面之词,你就说我们碧云派有魔道混入?”

左清秋摇头道:“我只是怀疑,除了我派的这几个人,还有谁会‘碧海观澜神剑’?”

慕阳春默然,突然眼内寒光一闪,冷不丁地向卓一凡瞅过来,冷笑道:“小兄弟,你真的听清了他说的是碧海观澜神剑?”

卓一凡讨厌慕阳春那生冷傲慢的语气,没好气地道:“至于是不是‘碧海观澜神剑’我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慕阳春道:“你看到他使出的神剑是什么样子?”

卓一凡道:“他手心里放出一道光,过了一会,那光越来越亮,说是碧海观澜神剑,我看就是一道很亮的光而已。”

左清秋叹气道:“这就是‘碧海观澜神剑’了,神剑是由灵力激发,化出的光剑。”

左清秋说着,将手掌一伸,掌心向外,片刻之间,我就看到他掌心内升起一条青亮的光线,随着他灵力的注入,那条青光不断加长加粗,放出耀眼的光芒。

卓一凡看左清秋的光剑大约二尺多长,虽然比那黑衣人的光剑小了很多,但出剑的形式却是一样的。

卓一凡点头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这么出剑的,但是他的剑要比你长出好几倍。”

左清秋脸色微变,说道:“我和师兄的碧海观澜神剑只修炼到第五层,神剑的威力尚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他沉吟道:“我刚才给你演示的神剑,当然不是神剑的全部,但是和你的所说相比,那个黑衣人的神剑功力要比我和师兄高出何止一倍。”

卓一凡惊讶道:“那只有你们的师傅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话音未落,左清秋和慕阳春同声怒斥道:“胡说,放肆!”

卓一凡吓的一缩脖子,不敢再说。

左清秋道:“我师傅桃花仙子乃是修真高人,你怎么可以如此说她。那黑衣人乃是魔道,自古仙魔有别,岂可同日而语?”

慕阳春气哼哼的道:“小子,不知道别瞎说,我师傅修炼碧海观澜神剑也只到五层,并不比我们高。当年师傅传艺之时就说,近百年来,碧云派弟子都不曾将碧海观澜神剑修炼成功,都是到五层的境界就停滞不前,她传授给我们神剑,也是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能够突破前人的心障,将神剑修炼道绝顶。”

左清秋道:“的确如此,师傅仙术高妙,却不知为何偏偏在碧海观澜神剑上难以越近一步。”

慕阳春:“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仍然不相信那个什么黑衣人是我们碧云山的人。刚才他不是说,那个黑衣白脸人能同时使出‘神剑’和‘集尸气’,这怎么可能?自古正邪不同路,势同水火,怎么能同时修炼成两种互不相干的法术?”

左清秋:“世界之大,奇异之士众多,也未必就没有人能有如此本事。”

慕阳春道:“但有此异术的人少之又少。”

左清秋淡淡地道:“少,也不是没有。”

慕阳春不再说话,呆呆望着窗外出伸,不知转悠着什么心思。

左清秋又道:“这次可又是仙珏救了你的性命?”

卓一凡点点头,此时仙珏就在我的怀里,只是灵性已失,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左清秋道:“这次是元圣和出尘仙剑一起显身,看来魔道的力量不小。仙珏里印封这上古仙人的法力,但这法力并不是永远存在的,会随着印封被打开一点点的消失。”

印封被打开?卓一凡的心里一震,随即想到了在小破庙里,发生怪异的事。

左清秋笑道:“你小子福分不浅,听你说的,好像是印封被你打开了。”

卓一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心里隐约知道十有**仙珏的印封真的被打开了。

这时慕阳春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仙珏乃是仙家的至宝,怎么会落入他的手中,他连一点灵力都没有。”

左清秋道:“缘分自有天定,无缘便是有缘,有缘也能是无缘,谁又知道呢?”

慕阳春微微一笑:“师弟现在怎么不再‘执’了,倒是一副释然的样子。”

左清秋笑而不答,站起身来,说道:“卓兄弟,你好生在这里养伤,不必客气。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可叫天瑶来找我。”

卓一凡见左清秋要走,心里有点舍不得,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过他的人真是不多,左清秋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叫住左清秋,从怀里掏出仙珏,递给他说道:“仙珏好像是出问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清秋接过仙珏一看,大吃一惊,惊叫道:“仙珏之内盘旋着一股妖异之气,仙珏的灵气已被掩盖。”

慕阳春也凑过来,也是吃惊非小,说道:“仙珏上的纹理已经模糊不清,如果不能除去附在里边的妖灵,仙珏就会失去它的作用。”

什么仙珏里有妖灵?卓一凡吓出一身冷汗,知道事情可麻烦了,颤抖着声音问:“那可怎么办?”

慕阳春和左清秋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只见仙珏的“山河志”里翻滚着一团黑气,把里边的景物都遮盖着了。

卓一凡奇怪道:“刚才里边还没黑气,现在怎么出现黑气了?”

左清秋低声说:“我刚才输入了一点灵气,妖气就被吸引出来。我试了试,里面的妖灵很厉害,我们恐怕没办法制住它。”

慕阳春也点点头,看看卓一凡,说道:“这小子已经开启了仙珏的印封,别人就帮不上忙了,只有用他自己的元神进入仙珏,才能清除妖灵,可是他……”慕阳春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着他们两个人,他问道:“什么元神?”

左清秋说道:“仙珏里的妖灵不是实物,而是妖物的魂魄。虽然我和师兄都能做到元神出窍,但仙珏和别的宝物不同,你既然已经开启了它的印封,别人的元神就进不去了,只有你的元神才能进去。”

卓一凡总算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怀疑他们不肯帮我,就说道:“你们的元神进不去,那妖精怎么进去的?”

慕阳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这小子太刁钻,以为我们不帮你。那天晚上,那黑衣白脸人与仙珏中的元圣、出尘仙剑拼斗,双方的灵力消耗极大,那黑衣人就趁着仙珏禁制消弱的空间,把妖灵注入仙珏,此时,仙珏已经恢复稳定,我们的元神那里还进的去?”

左清秋说道:“我看仙珏凭本身的灵气应该能抵挡上一年半载,我们应该马上赶回碧云山,把桃花村的事。禀告师傅,请师傅示下。”

慕阳春道:“也只能如此,等这小子再养几天的伤,我们就动身。“

卓一凡很讨厌慕阳春总是叫他“这小子”,自己明明是有名有姓的,干嘛总这么称呼?他笑道:“慕前辈,在下姓卓名一凡,如果前辈不嫌拗口,以后可以叫我卓一凡。”他给慕阳春送去了一颗软钉子,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以后再总称呼我为“这小子”,你可就给“前辈”这个称呼丢脸了。

慕阳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虽然生气,但也抓不到把柄,毕竟卓一凡说的都在理上。

左清秋将脸一沉喝道:“不得无礼,小小年纪就是这般刁钻。”

卓一凡呲牙一笑,以沉默相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刁钻,难道连说出自己姓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卓一凡的伤势看起来并不重,三天以后,外伤基本痊愈,还可下地走动。不过,他却感到身体似乎有些异样,那丹田之内聚集的气团好像并不稳定,时聚时散,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丹田里乱窜。

左清秋把过脉之后,脸上的表情很严峻,细问之下才说,原来卓一凡的体内一下多了不少的灵气,但这灵气是外部传进来的,不是自身修炼所得,这次受伤后,身体受到重创,控制不住灵气,出现了灵气互不相容,相互冲撞的现象。

卓一凡知道自己的这点灵气都是仙珏传进来的,现在它不听招呼,也实在麻烦的紧。灵气一冲动起来,他就浑身一会滚烫似火,一会寒冷如冰,就跟发疟疾打摆子似的,真的要把人折腾死。

左清秋和慕阳春轮流给他输入灵力,压制那股仙珏的灵气,虽然不能根除,到底还是平复了一些,发作的次数有所减少。

一天傍晚,吃过晚饭,慕阳春和左清秋把卓一凡、叶天瑶还有萧郁叫到跟前。

慕阳春说道:“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去碧云山,先要去你师叔青阳山的一趟,你们不是好久没去了,这次可以顺便去看看。”

叶天瑶高兴的拍手直跳,头顶两个小发髻微微颤动,显得既可爱有俏皮。萧郁还是一贯的沉稳,面露微笑,站在一边。

左清秋又看了看卓一凡道:“你身上的混乱的灵气,我们也压服不住,如果不尽快将这些灵气化去,恐怕要有性命之忧。”说着,他叹息一声,接着道:“你还是跟我们去碧云山吧,我师傅法力高强,也许她能有办法。”

卓一凡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和左清秋说道:“左前辈,村中李伯的孙女碧儿,已经到了修仙的年龄,他们也想去青阳山照骨泉,为碧儿验骨。我来桃花村多亏他们照顾我,这次如果顺道的话,我想带他们一起去。”

左清秋沉吟半晌,笑道:“也罢了,从桃花村到青阳山不远,既然他们对你有恩,跟着也无妨,不过只能到青阳山为止。”

慕阳春本想不答应,但见左清秋已经答应下来,也就没说什么,向叶天瑶和我说道:“你们回村去准备一下,明早动身。”

卓一凡在桃花村里没有几家相熟的,叶家去过几次数最多,叶天瑶的母亲也很和善,但现在他不能再去家了,他和叶天瑶之间不能接触的太多,萧郁看见他跟见了仇人似的,他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再给自己惹麻烦。

在村西头叶家门前,卓一凡和叶天瑶分手,叶天瑶也没邀他进去坐,他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打了声招呼,就分开了,沿着村路向李伯家走去。

经过村中空地上的破山神庙时,他停了下来,驻足看了一会,小庙已经彻底塌了,砖石泥土堆积成一个小土丘,房梁椽柱散落都到处都是,山神爷被砸的七零八落,下半身已粉碎的不成样子,幸好上身保存的好算完好。可笑的是,山神爷即使遭到了如此的大难,它的脸上仍然盖着为了遮挡它的凶颜的蓝布包袱皮。

他走上瓦砾,从山神的脸上解下那块从李伯家拿来包袱皮,抖抖上面的尘土,叠好揣在怀里。然后,看着一片凄凉的废墟,突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双手合十对着山神拜了几拜,默默地祷告了几句:“山神爷,多谢这么多天你对我的关照,住在你家里打扰你了。现在迫不得已把你弄成这样,我也不想,等以后我有了钱,一定给你塑个金身,多多给你上香火。”

来到李伯家,李家人都吃完了饭,云娘在屋子里收拾着家伙,碧儿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李伯修理者农具,李成良正在将刚打来的野鹿肉分成一块一块的。

“卓叔叔,你来了。”碧儿的眼尖,看到他进来就亲热地叫了起着。

李伯闻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欢喜地说:“前几天,我们听说你住的山神庙被天雷击倒了,你也受了伤,把我们都急坏了,后来听说是慕师傅他们救了你,我们这才放心,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他感激地鼻子发酸,眼里泛起泪花,说道:“已经没事了,想你们了,今晚过来看看。”

李成良扔下切割了一半的鹿肉,擦干净手,也走过来,说道:“卓兄弟,我今天才打了一只野鹿,打算割一条后腿,一会给你送到翠竹林去,正好你来了,一会回去的时候,你就带回去吧。”

他连忙道谢:“有劳李大哥了。”

李家父子陪他在树下的木墩上坐下。云娘从屋子里出来,倒了一杯白水送来,笑道:“现在天热了,还在外边凉快些。卓兄弟听说你在跟左师傅修炼武功?”

他诧异道:“你们也知道左清秋?”

云娘笑道:“怎么不认识,左师傅每年都来桃花村的,虽然没什么交往,但村里的人都认识他。”

他“哦”了一声,喝着云娘端上来的水,说道:“左前辈只是教了我一点强身健体的功夫,并没有收我为徒。”

李成良道:“左师傅和慕师傅是师兄弟,都是碧云山的传人,只是左师傅为人浪荡,喜欢独来独往,一向是不肯收徒的。”

这时碧儿也好奇地走过来,爬在云娘的怀里,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吸引力似的。

他也觉得奇怪,碧儿身上也像是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他,过去在李家呆过一段时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今晚,却突然有了这种感觉。

他微笑地看着碧儿,向李伯道:“碧儿满五岁了吧?”

李伯道:“刚满了五岁,前几天过的生日。”

他道:“听李大哥说,桃花村年满五岁的孩子,就要到青阳山照骨泉去照骨,辨认是否适合修仙?”

李成良道:“可不是,碧儿已经满了五岁,我早就想去照骨泉一趟了,可是听说左清秋师傅没再山上,就耽搁了,我们想等左师傅回山后再去,最好能请他给看看。”

云娘笑道:“卓兄弟,你现在跟着左师傅修炼,能不能请左师傅给我们家碧儿看看,有他老人家的话,我们才放心。”

李伯也道:“是啊!你看能不能……”

他心想,来的正好了,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情,一直无以为报,这次来李家不光是要带碧儿去青阳山照骨,如果有可能,会尽量求左清秋能收下碧儿作为碧云山的弟子,这样也算是报了李家的恩情。

他笑道:“我正是为了碧儿之事而来。”

李家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他说道:“明天我们要启程去青阳山,然后去碧云山,我想让碧儿跟着一起去,一来照骨,二来如果得空,我也想让左前辈给碧儿看看,这不是两全其美。”他没敢和李家人说,打算让碧儿拜师,入碧云山的事,目前只是一种设想,很多的事不是现在就能决定的,一切都得等到了照骨泉之后再说。

李伯高兴的直拍大腿,笑道:“这当然好!有你引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成良道:“那我就准备准备,明天我去借一辆马车,把你们都带上,也省的走路了。”

他说道:“这样很好,明早在村西翠竹林外的官道上见。”

又说了好些闲话,天色大黑之后,卓一凡告辞出来,回翠竹林。

卓一凡沿着原路往回走,路过叶天瑶的家,下意识地透过稀疏的篱笆门向屋子里望去,只见天瑶的母亲朱茜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正在炒菜,厅堂里,叶天瑶和萧郁有说有笑,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什么,叶天瑶不知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嘴笑个不停。

卓一凡不禁停住脚步,望着叶天瑶和萧郁亲密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现在他和萧郁因为慕阳春和左清秋的关系,已经结束了表面的对抗,但表面上的客气,改变不了根植于心里的芥蒂。他知道萧郁仍然对他怀有敌意,而他也看着萧郁别扭。

朱茜在还在厨房里,萧郁和叶天瑶说笑着,萧郁向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冷不丁地在叶天瑶的脸上亲了一口。

叶天瑶愣了一下,害羞的一笑,在萧郁的肩头上推了一把,并没有生气。

卓一凡看到这个情景,转身就走,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知道在中土流传很广的一个神话传说,那就是,说天上有月老,他会把一对夫妻的腿用红线系在一起,不论这对夫妻离的多远,不论他们有多大的仇恨,最终一定会走到一处的。

卓一凡走在翠竹林月影斑驳的石子甬路上,心里还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看来月老是把他们牢牢地拴在一起了,别人是无能为力了。

一边想一边走,冷不防,脚下被绊了一下,他一个跟头摔了下去。耳边传来低低的吼叫声。

卓一凡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是元圣走出了仙珏,就在他身边,等爬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慕阳春的坐骑“火云”刚才伸出尾巴绊了他一下。

卓一凡哭笑不得,这几天他和火云相处的不错,火云对萧郁高傲的不得了,但对他还是蛮客气的,他们很是谈得来。

卓一凡笑着摸了摸火云的爪子,苦笑道:“怎么你也欺负我?”

火云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蹭了蹭他的脸,好像在安慰他。

桃花村离青阳府二十里,青阳山里青阳府三十里。即使赶早出发,如果脚程快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青阳山。

一行人中,慕阳春和萧郁各骑着一匹白马,这是桃花村萧员外给准备的,左清秋骑着他来时的那头小青驴,后边则是李成良赶着的一架马车,卓一凡、叶天瑶以及抱着碧儿的云娘都在上边。

这是从边荒小镇漂流到北州之后,卓一凡第一次离开桃花村,显得有些兴奋,当然和他同样兴奋的还有碧儿,碧儿挣脱开母亲的手,在不大的车棚里连蹦带跳,扒着窗户不住地向外看,嘴里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叶天瑶很平静,坐在那里含笑瞅着碧儿,连一个眼角的余光也不向他这边瞅过。

路途弯弯,马车摇摇,其实现在行进的速度并不慢,但还是没有走出多远,路两边依旧是看不头,望不到边的树林,除了树林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所谓的青阳府现在连个影子也看不见,没过多久刚出村时的兴奋劲儿就过去了,来回摇晃的车厢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几个人在车厢里东倒西歪地迷糊着,猛然,几声野兽的吼叫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马车剧烈震荡了一下,然后一个急停,卓一凡没坐稳,一个前扑,向车里边滚了过去。

此时,叶天瑶也是睡眼惺忪,被车一颠簸也歪倒在车里,她刚坐直了身子,冷不防,卓一凡一下就扑到她的怀里,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卓一凡随便摇摆的手也不知道碰到叶天瑶身上什么地方,软绵绵,暖呼呼的。

叶天瑶惊叫一声,连忙把头转向一边,用手使劲在卓一凡肩头上一推,卓一凡一个跟头摔倒在车厢里,就听到咔嚓的一声轻响,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卓一凡知道自己肩头骨头一定是断了。

他疼得满头是汗,勉强爬起来,靠坐在车厢壁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叶天瑶肯定以为自己是要趁机占她的便宜。他这次被邪物侵蚀,受伤极重,表面上看起来伤势好的差不多,但灵气损耗很大,实际上已经经不起任何冲击,特别是像叶天瑶这样修真之人的攻击。

这时,马车外传来李成良粗犷吼叫,吆喝着马匹站住。

于此同时,左清秋大声喊道:“大家小心,附近有大虫。”

叶天瑶终于反应过来,见卓一凡疼的冷汗淋漓,连忙过来,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肩头。

卓一凡大叫一声,疼的眼前发花,身子猛地一撞,差点把叶天瑶也撞翻在地。叶天瑶也知道自己慌忙中出手太重,脸一下就涨的通红。

这时,碧儿刚才在马车颠簸中,磕碰了额角,躺在云娘的怀里哇哇大哭。

叶天瑶也慌了神,扒着车窗一看,只见车正行进在一边树林之中,两边树高林密,一阵阵冷风刮过,树枝摇摆婆娑。

这时,萧郁看到叶天瑶从车里伸出头来,就急着向她直摆手,叫道:“别出来,前面有老虎。”

萧郁的声音还未落,叶天瑶就觉头顶一阵冷风刮过,抬头一看,一只斑斓猛虎从头顶越过,咆哮着奔进对面的树林不见了。

叶天瑶纳闷,这只老虎不像是要出来伤人的样子,倒好像是被什么凶悍的东西追的乱跑。

这时,马车跟着前边的几匹马走出狭窄的地段,前边是一片缓坡,叶天瑶向前一看,吓的一哆嗦,只见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老虎,从树林里横冲直撞地跑出来,连瞅也没瞅路上的人,径直往道对面的林子里钻。

慕阳春、左清秋和萧郁都站在地上,两匹白马和一头小青驴被吓的瑟瑟发抖,屁滚尿流,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

马车站住,叶天瑶大声喊道:“师傅,师叔,卓大哥受伤了。”

左清秋闻听,向慕阳春打了声招呼,几步奔到马车前,看他疼的呲牙咧嘴,就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叶天瑶脸色一红,没有答言,左清秋诧异地看着卓一凡,眼里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卓一凡强忍着疼说道:“刚才马车一颠簸,我睡着了,倒在地摔折了肩膀。”他没敢提是叶天瑶打的,如果说出来,事情一时半会还说不清,反而越描越黑。

左清秋向马车前看了看,见慕阳春和萧郁正注视的树林,阻挡那些老虎、黑熊等猛兽靠近马车,并没注意后边的事。

左清秋揭开他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只见肩胛处有一个深红色的掌印,深陷入肌肤,边缘已经泛起青紫色。

左清秋看了看卓一凡,又看了看叶天瑶,嘟囔道:“你们两个小鬼弄什么玄虚,这是摔的吗?”

叶天瑶见再无法隐瞒下去,只好实话实说,是自己无意中打的。

左清秋看了看卓一凡,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叶天瑶和萧郁的关系,此事不可声张。他将身上的丹药一起给卓一凡吃下去,片刻就止住的疼痛。

左清秋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就这样吧,如果他们问就说擦破了点皮,出了点血,已经没事了。”他转头又对云娘说:“请云娘也要守口如瓶。”

云娘认识左清秋,左清秋关系到女儿的前途,自然是说一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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