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所有女人都嫉妒我!”
他有些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呢。”不过,他还是认真说:“那就让她们都嫉妒。”
倪荫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盯着不远处,江面黑漆漆的,望久了,像深渊。
“咱们会安全离开的吧。”
他收紧手臂,“我保证。”
她没说话。
他保证,她信。
“后天会有船离开,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汪磊会派人接应。”
“我该走了。”他说。
尽管是真的舍不得,她还是转过身来,那对宝石一样的眸紧紧盯住他,双手扯住他的衣襟,用力地拽着。
“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嗯。”他一笑,牙齿很白,目光很暖:“我还要给你一场特别的、风光的、会让所有女人都嫉妒你的婚礼呢。”
他刚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叮嘱:“你跟黑子走得挺近。”他在陈述事实,口吻平静,可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满。
倪荫好笑看他,扬下眉梢:“是走得有点近。”
看到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她笑眯眯地问:“要不,你亲自过来我身边盯着我?”
他瞥她一眼,转身:“我相信你有分寸。”
“可我不相信怎么办?”
他的身影顿了顿,似乎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迅速漫入夜色。
倪荫站在原地傻笑,见了他一面比什么都好。
她折回,狂欢接近尾声。
集市上的那些人醉得东倒西歪,竹板楼里偶尔会传来女人夸张的叫声,引得还在排队的男人热血沸腾。
李三传就坐在门口,看她回来就迎了过去:“见到了?”
倪荫背着手抿着嘴,朝他轻轻点下头。
李三传松口气,接着调侃她:“悠着点,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要你管!”
倪荫往楼上走,他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那个……说没说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她冷淡看他一眼,李三传立即会意,把嘴巴紧闭,回到屋里才没忍住又追问。倪荫过去直接坐在窗台上,双脚悬空有晃着。
“后天。”
“耶!”
李三传在屋子里兴奋得直转圈,总算能离开这地方了!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胳膊搭窗台上,一手抬起来支着脑袋看她,“咱也算是凯旋而归,回去后总得给点奖励吧!”
倪荫轻描淡写道:“为人民服务要什么奖励。”
“不是吧?!为人民服务也得吃饭啊,我可是把老命都要拼进去了!”
怕他越激动声越高,倪荫说:“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回去后,我代表人民群众一定会有所表示的。”
李三传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隔壁的叫声越来越高亢,李三传有点尴尬,摸摸鼻子说:“这里太闷了,我下楼转转去。”
倪荫叮嘱:“别走太远,毕竟,我们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放心吧,我早就把这里摸遍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回来!”
李三传到门口,推门就看到了黑子,吓他一跳。
黑子脸上表情怪异,越过他就进去了。
李三传不好再继续留在这,看一眼倪荫,让她自求多福,然后离开了。
倪荫坐窗台上跳下来,转过身来面朝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我这干嘛?”
黑子没说话,低着头,双手抓着窗框,手指抠得使劲,指节泛着白。
倪荫上下睨了两眼:“有事?”
黑子缓缓抬起头,眼神更是复杂:“有个人,想带你去见见。”
倪荫心头一紧,难道是骆逸南暴露了?可面上始终没有任何破绽,淡定自若地问:“谁?”
黑子突然上前一步,视线紧迫地盯着她:“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倪荫昂头看他轻淡阖眸,不紧不慢道:“那可多了,不知道你想问哪一件啊?”
黑子歪着头眯起眼睛,许久才说话:“拓爷要见你。”
倪荫挑眉:“现在?”
“嗯。”
黑子没再多说,侧过身子示意,倪荫耸耸肩,大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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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陀曾经的宅邸,如今成了拓爷的专属。
他接过黑子沏好的茶,端在手里,吹了吹飘在水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口。
“倪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晚叫你过来。”
倪荫一笑:“拓爷找我有事?”
他点点头:“倒是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哦?”
“有个人,想你见见。”
拓爷抬眼去看黑子,黑子转身出去。
不大一会,方沂沂和他一块进来,身后还有一人,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跟着。
拓爷扫一眼,放下茶杯:“这位,应该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