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徐洪碑坐于首位,从今起,他就是渝州城名正言顺的执掌者。
“诸位,往后咱们大家就是同僚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差事做好了,我自然会奏明圣上,请赐嘉奖,做不好,渝州城的大牢可宽敞着。”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徐洪碑就要敲打众人。
“卑职邱元基,有事启奏。”
此时,一名身穿五品官服的官员却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徐洪碑继续想说的话。
“说吧。”徐洪碑不满的瞥了邱元基一眼,不过还是按捺住性子,没有发作。
“四月兵丁的饷银将要发放,束龙寨特设编外士卒也要供给,城中库房已没有银子。”
新官上任,不单要敲打属下,还要被属下刁难,要是解决不了,官威扫地,心气被灭,以后再难与地方官吏抗衡,徐洪碑自然知道这点,权衡片刻,就有了主意。
“渝州偌大的地界,每年的税银怕是不下数百万之巨,除开上缴国库,应当还有百万之数,你居然敢说没有,分明是欺负本官初来乍到,真是罪该万死!”
徐洪碑声色俱厉,恶狠狠的盯着邱元基,大有拿他开刀的意思。
“大人,渝州城库银告急,已非几月之事,全靠恭亲王拿自己体己的银子,才让诸事运行顺畅,如若大人不信,卑职可以口述近年来库银开支动向:去年七月十八日,为修补河堤耗资五十八万两银子……”
邱元基镇定自若,侃侃而谈,大有把账本背诵一通的架势,逼得徐洪碑不得不猛拍书桌,“啪”的一声响,打断了邱元基的话头。
“本官知道了,既然恭亲王出银子,那就去找恭亲王要,找本官做甚?”
“恭亲王的银子,历来都是城主去请,卑职不敢逾越,还请大人去请。”
“你!”
徐洪碑火冒三丈,恨不得杀了邱元基,此人分明就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给兵丁发饷银是大事,按时发放才能稳定军心,不然兵丁哗变,后果难测。
然而库房中没有银子,只能找恭亲王讨要,可自己口袋中揣着另一道圣旨,见了恭亲王就得念出来,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依袁师叔的意思,怕不是好话。
一旦关系交恶,银子恐怕就没了。
“算了!此事容本大人细细思量,你们先退下吧!”
最后,徐洪碑挥挥手,将众官赶了出去,算是结束了这场虎头蛇尾的见面会。
众位官员四散而去,莫良此时却带着聂非凡、张缺一来到了城主府。
“有趣,这邱元基也是个趣人。”莫良面带微笑,似乎看了一出好戏。
如此没首没尾的话,弄得聂非凡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张缺一倒是见怪不怪,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徐洪碑,孤王驾到,你还要摆你那钦差架子吗?”莫良步入城主府中,郎声呼喊,顿时就像石子落入水塘中,惊起了一片波澜。
“王爷,您来的好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