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感觉自己似乎活不过十分钟了。他现在只能感受到无数斗气在体内乱窜,破坏着每一寸血肉。“真是可怕。”月想到安格斯并没有寻找自己的真身,只是站在那里平平淡淡的挥枪却仍然爆发出了如此巨大的力量,不禁也暗暗心悸。
不过现在,月更为担心的却并不是自己。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勉强睁开了双眼。直接映入眼帘的是,布满yin云的天空。月察觉到自己在移动,缓慢而坚决。
“放我下来,安。”月无奈道。安沉默了一会,支撑着月的手臂,并肩而行。两人走了一会,月才好像漫不经心的提起:“你....”安依然沉默,只是点了点头。
月叹息,用手撩开了安左半边脸的红发。那个简单的粗布眼罩不翼而飞,露出其下紧闭着的眼睛。“等等。”月小心的撕下了一截干净的衣袖,谨慎的帮安再次系上,彻底挡住了左眼。
“那个金发的弓箭手呢?他在哪?”月问道。安摇了摇头,右手横切过去,又马上下落。“突然就消失了吗?”月皱眉沉思,不过一会就没有再想,带着孩童般的雀跃欣喜道:“看,安。”
他微微闭眼,将魔法元素的食指上泛起微弱的光芒,一旦挥动,也有手指后勾勒出美丽的流光。一顿,一顿,一个略显夸张的弧度,月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笑脸,期待的看着安。
安猩红的右眼中也有些波澜,点了点头道:“嗯。”月听她这么说,随便擦了一把嘴边的鲜血,笑得很开心。“我啊,可是差一点就击败了那个...额。”他表情凝固,吐出几口紫黑se的鲜血。
“别担心,我绝不会死在这里。”月扯下双臂的衣袖,包扎在胸口狰狞的伤口上。“嗯,走,安。”他再次挺直了腰杆,轻轻对安召唤了一声,再次向着前方不可知的命运前行而去。
安格斯的斗气仍在肆意的穿行,撕扯血肉,崩裂骨骼。在这难以言明的痛苦生根发芽之时,月的眼睛却更显明亮。“我站于毒荆棘之中,为世人承受应得之所有苦难。”
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那些狰狞伤口猛地崩裂,几乎像喷泉一样喷she出大量的血液。“等到万恶陨灭之际,将我之亡躯置于白玫瑰之上,享有战士应得之无上荣耀!!”话音刚落,所有伤口表面浮现出一根根纯白se的荆棘,跟着立即深深刺入。
安担忧的看着月,但还是松开了搀扶的手。“还真是神奇。”月活动了一下身体,见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应该加快速度了。”月对安微笑道。安默默点头,将巨剑握在手中。两人走了没多远,一个yin冷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你们想要去哪?可怜的小羊羔?”
空中悬浮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se斗篷下的人影,看着月与安,正在怪笑。“你是....?”月突然问道。“为什么要问呢,反正也没有任何意义。”"黑斗篷"语调怪异,却是凭空召唤出了一只紫黑se的巨大手掌,向月一把抓来。
手掌从天而降,安跳起迎击。剑锋与掌心碰撞,发出金属般的颤鸣。月在下方冷静的观察着,发现这手掌似乎是魔偶的一部分?“这样庞大的魔偶,是古时代的传奇炼金术士吗?”只是当看到那手掌与巨剑碰撞之后却仍然没有损伤之后,他有些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黑斗篷"见安居然能与那手掌纠缠,语气中也有些惊讶:“不错。”说着,他终于显露出了身体,从斗篷中伸出了一只森然的白骨法杖。“你灵魂的归宿只能在那里,在那永恒的痛苦之中。”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月明白了这位"黑斗篷"的真实身份——科兹莫·亡灵之歌。他看着这位在千年前曾独自掀起一场中等亡灵狂chao的大魔导师,默默想道:“即使是传奇的大魔导师,也不能抵挡灵魂之湖的召唤吗?”
空中的安与那手掌对拼了一记,退了回来。月摇头:“不能硬拼。”安点了点头,再度持剑冲上。科兹莫取笑道:“还想反抗我,伟大的科兹莫?”他狂笑着,挥动了手中的法杖。
法杖上燃烧着蓬勃的绿se冥火,顶端则是象征着大黑暗神的信使——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古尔亚罗,丘霍,基叠!”几句急促的,意义不明的短语被科兹莫喊出,似乎是某种魔法的吟唱。
月皱眉,他当然不能让科兹莫如此简单的吟唱完毕,所以他直接呼唤了一声:“安!”那一边的安稳稳落地,连头都没有回的直接握剑横斩,月就如此默契的踩在宽大的剑面之上,借着安一举之力,像是一只扑击太阳的苍鹰一般,向着半空中的科兹莫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