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低下身子,在险之又险的前一瞬间,将手指大小的玻璃瓶摔在身前。狂暴的鼠群猛的停下,带来一阵骨肉摩擦的声响。在月的对面,无数红色亮点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散播着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
“龙血对一切普通动物都能产生强烈的压制,但在这城堡,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一切。既然如此,我只能在.....”“吱!”一声鼠叫。紧接着,又是四声。月深吸了口气,的确,龙血曝光在空气中后能维持的时效,只有五分钟。
身后的墙壁,没有半点异状。月呼吸着浑浊,恶臭的空气,心中平静无比。他珍重的从怀中拿出那副薄如蝉翼的塔罗牌,从中抽取。“别骗我啊,老师。”他将那张塔罗牌轻轻抛出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车轮声。一阵短促的车轮声。月感受着体内从深处传来的虚弱感,抬头微笑。走在这条险恶的暗道,糟糕的气味与脚下的触感令人作呕。月推开那扇铁门,在长长的吱嘎声中走了回来。
眼前的一切意外的美好,清水池上的雕像散发着细腻,柔和的光泽;地面的图案也相互对称,有着独特的美感。月顺着木质楼梯向上走去,只是在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这幅画像是这样的美,被刻意勾勒的眼睛也是那样的灵动。月望了望这幅壁画,还是只有他才能做出的赞美:萨瓦尔沙虫的唾液。“不用客气。”月对着惨不忍睹的壁画,笑道。
只是站在这城堡之中,就会由衷的感到愉悦。月也挂着笑脸,轻松的探索着。走到餐厅,他悠然自得的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向空中的吊灯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只是这样还不够,月居然又唱起了歌:“在小木屋的东面,有一座大大的森林.....”
他一边唱着这幼稚的歌谣,一边跳着蹩脚的舞蹈,向右侧的通道走去。“我们追逐着彩虹,像是一群傻瓜,但彩虹就在那等着,怎么能就这么不管?蹬,蹬!”一个笨拙的旋转后,月终于停止了这诡异的行为。
“塞壬。用歌声诱惑人类,在其最幸福的那一刻动手,喜食脑浆的怪物。”月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灰,转身对着眼前这头人头鸟身的怪物笑道。“虽然我对自己的意志还算满意,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会受到影响。”
“那个红发的小女孩在哪?”月问道。这只塞壬想要扑击,却被胸口上的一根银钉钉住,不能动弹。“破邪属性的猎魔器——古尔罗的铁钉。每当它钉死一个魔物,就会转化
自身百分之一的材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帮我再加强一下这麻烦的武器?”月柔和的问道。
“女暴君的灵魂果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这所谓的神魔战场战场的真实性还无法确认,那么城堡与这位伯爵夫人又是以什么状态而存在?”月默默想着,取出了这头塞壬头颅上的银钉。
城堡中的一切美好在塞壬死亡的那一刻就完全破灭,站在原地,还能听到四周隐隐约约的嬉笑声。“我要他的头!”“那我就要手臂好了。”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时响起,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前行。
风在这古堡中穿行,听起来完全就是低声的呜咽。楼梯也在合奏,脚下一声又一声的哀鸣。一个响雷在窗外炸响,照亮了月的正前方。
“好小的惊喜。”月望着那一个个小小的玩具士兵,苦笑道。“进攻!!!”带头的玩具将军一挥小刀,带头杀了过来。月所处的楼梯本就不堪重负,在这群密密麻麻的玩具士兵一窝蜂地涌上来后,更加支撑不住,在急促的一声长鸣后,就直接,干脆的塌了。
“保持队形!!”那个小小的将军在空中下落的时候还在下命令,尽管他浑身都在打着哆嗦。月向前一个翻滚,缓解了落地时的大部分冲力。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沿着断裂的楼梯继续向上冲去。
“诶,诶,一点都不疼!”一个玩具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喜的叫道。“白痴,我们是棉花做的,当然不会疼!”另一个玩具士兵鄙视道。“闭上你们的嘴,蠢货!赶快抓住那个入侵者!”玩具将军终于忍耐不住,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