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
艾布纳从容不迫的走出来,气度正如巡视自己领土的贵族。四周的各族中一阵阵隐秘的波动传递,不为人知的交流着。随着艾布纳的出场,整个帝国广场的四周被从天而降的光柱笼罩,在令人心悸的能量扩散中,暂时与这个世界完全的隔离开来。
“首先要感谢各位参加我的葬礼,说实话,这场面实在是超脱我想象的隆重。”艾布纳微笑道。他身后的两个卫兵沉默着,并没有阻止。
月紧紧追逐着前方的身影,心脏的阵痛提醒着他对手的强悍。“你逃不掉。”他将腰间的断剑取出,死死握住。
“的确,我是一个不安分的麻烦制造者。你们各族对我的印象...不提也罢。但真正的事实是,我死去之后,世界将更加混乱。”艾布纳用轻松的语调说着:“因我死去,疯狂者将掀起举世动乱;因我死去,憎恨者将屠戮千里国土;因我死去..”
话没有说完,就被台下不屑打断:“无聊的恐吓。”艾布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敢于出头的白痴。议论声杂乱:“哪里来的精灵?”“还真是有勇气。”“这下他完了。”
“有趣,想不到我成了历史上第一位连预言都说不完全的先知。”艾布纳拍着手掌,笑道。台下一片死寂。“刚才说的是...预言?”一位矮人拉着旁边兽族祭司的裤腿,不敢置信道。
殿堂内所有种族都陷入沉寂,尽管艾布纳的名号数不胜数,但最神秘,最光辉的称号却一直在诸多满怀恶意或满怀崇敬的外号中熠熠生辉:“日夜不灭者·唯一先知·艾布纳。”
先知,千年前在大陆中兴起的奇异职业。每一任先知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经过各大种族不懈的研究,先知之间的传承,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条件。
那副代代流传的塔罗牌在史书中刻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印记,随着无数次事实的被验证,一条并不被明中承认,但无疑被暗中公认的戒条出现了:“凡是由先知所说,所承认之预言,必将实现。”
这条幼稚的可笑的戒条,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被遵守了上千年。艾布纳本人的人品并不可靠,但历代先知所积攒下来的人品也是可以抵过他两个左右。无数道冷冷的目光投射向了那个精灵青年,似乎想要生生的将其刺穿。
凯文似乎受了重伤,肩膀处还在细微的抖动。月咬着牙,顽强的跟在身后。身旁的景色飞速的变幻,到了最后,悄然化成一片翠绿。
月平缓着呼吸,将手中的断剑遥遥指向凯文的后背。艾莎森林中静谧无比,只有树叶被雨前的寒风吹起的声响。凯文转过身,眼角处分明挂着两行泪滴。月的心头再次涌起那种不安,他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凯文的身上一阵流光闪过,安带着同样的两行眼泪,低下了头。
“安?你怎么会在这?”月失声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反复回荡,一道闪电也划开了心中的昏暗。他深深的看了安一眼,开始不顾一切的向雷迪尔城跑去。
“差不多了。”一个贼头贼脑的地精从纯白殿堂的外围伸头探望,紧张道。与之相比,他旁边那只肥头大耳的哥布林就显的镇定了许多:“嘘,小声点!你这头绿色的蠢驴!”这话一出,在最深处的瘦弱侏儒不肯罢休:“闭上你的嘴,白痴!”
哥布林讪讪的看了看他们共同的肤色,不再说话。地精还是有些紧张:“咱们这次能..”侏儒冷笑道:“别..别..紧张。”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殿堂的右侧窥探着高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