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纳与安在月的身后跟随着,兴奋的月走的极快,以至于安的巨剑在地上生生划出了无数弯弯绕绕的痕迹。到了最后,月停在一片森林前,低声道:“到了。”艾布纳看了他一眼,不解道:“那还不快去?”月嗯了一声,再次加速冲了进去。艾布纳叫住了打算跟进的安,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月的心很乱,非常乱。他所做的只能是抱着蛇杖,更加用力的奔跑。月熟练的触发了机关,走下了蜿蜒的密道。这一切他在梦中已经做了很多很多遍,说真的,他现在还有点分不清这是否是所谓的现实。
“好了,只要拐过这个转角,只是拐过转角而已,我她就在那里!”月喃喃自语,兴奋的冲过转角。怎么会....他看着大厅中的那几个身影,心脏居然短促的停止了跳动。
“这种样式,是冰晶棺?这么说的话,欢呼吧,我们找到了一个纯血的jing灵!”为首的大汉兴奋的吼叫道。他身边的矮小男人担心道:“可是万一那群jing灵来报复...”大汉嗤之以鼻:“放心吧,咱们要做的只是拿走这座棺材,把它往随便一家大贵族的府邸一送,只是这么简单的一送,大把大把的金币就会疯狂的砸过来!”
“啧啧,这个破棺材还真结实。”一个男人摸了摸冰晶棺,感叹着。大汉看样子十分高兴,他拍了男人一巴掌,大笑道:“我倒是希望越结实越好!棺木越是严密,里面沉睡的jing灵就越美!”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yin笑道:“真是可惜,这样的尤物居然要送给那些大腹便便的贵族!马库斯,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当这个佣兵小队正兴奋的讨论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闭嘴。”
马库斯听出了这个声音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他心头一凛,飞快的转过了头。一个双眼赤红的少年,就这么拿着一根木杖站在那里。马库斯谨慎的安排手下排好阵型,他高声道:“抱歉了,伙计!咱们这行就是这样,先到先得!”
月已经完全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喝道:“你们,离她远点!!!”马库斯愣了一愣,见月没有直接动手,对他的实力又看低了几分。他随意的一挥手,吩咐道:“快点解决,尸体就留在这里,不用处理了。”马库斯说着,将贪婪的目光再次转到冰晶棺上,本来深蓝se的棺木,在他看来却是如此的金碧辉煌。
马库斯的美梦被凄厉的惨叫打断,他回头,本来活蹦乱跳的手下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数残缺不全的碎块。那个双目血红的少年已经完全的消失了,但那股深深的寒意还在大厅中肆意扩散。
“在冥河中好好回味自己愚蠢决定的后果吧。”声音从马库斯的身后响起,什么都敢做的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感觉,居然是脖颈处的那抹深深的温热。月面无表情的将马库斯的尸体踢到一边,他放弃了自己信奉的教义,放弃了一直坚守的信念。出乎意料,月很轻易的说服了自己:“他们该死。”很简单的说服理由,但月接受了。
他平静的看着走下来的艾布纳与安,看着他们在看到大厅中尸体时的惊讶,什么话都没说。其实所谓的惊讶也就是单指艾布纳一个人,事实证明想要在安的脸上找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纯属浪费时间,她对着这惨烈的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艾布纳倒是皱起了眉头,他一脚踢翻了马库斯的尸体,鄙夷道:“暗狐?果然还是这么下作。”
月请求道:“老师....”艾布纳挥了挥手,一张塔罗牌飞出,将所有的尸体,血迹都集中吸收了起来。月感激的看了艾布纳一眼,将背后的蛇杖抽出,镇定的走到冰晶棺前。
月站在棺木前,本来的紧张早已灰飞烟灭。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恐惧,最深沉的那种恐惧。如果自己晚来一个月,晚来一天,晚来一小时,结果是什么?月不敢想。所以他恐惧。
棺木已经被流淌的鲜血染成亮丽的粉红se,月本来还想扩大手腕上的伤口,艾布纳却是果断的阻止了他。棺木上的冰晶已经被鲜血冲刷,露出了冰层下的木质棺木。艾布纳急声道:“就是现在,月!”月晃了晃脑袋,用手中的蛇杖狠狠的拍击而下,一波又一波的ru白se光圈荡漾而出,将血木棺的棺盖直接掀开。
月强忍着晕眩感,抬眼望去,血木棺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