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越想越觉得恐怖,越想越觉得不能再待在宫中,她径直进了冷阳的书房,连门都没有敲便破门而入……
冷阳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方才单嫣然和若安之间发生了那么激烈的争吵,正在更衣,见若安一脸阴郁的进来,便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挥手摒去了身旁侍从,自己边系腰带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一脸的阴郁?”
若安冷冰冰的看着他,一想到他的身子里流着那个女人的血,她的怨笃便直冲脑顶,她没好气的应道:“我要接王爷回府……”
冷阳一听这话就急了,眉头蹙在一起,快步走到了若安身边问道:“大哥现在病情不稳定,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带他回去?万一路上颠簸,再闹出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宫里太医众多,也方便治疗,为何要匆匆离去?”
若安冷哼一声道:“我带他回去,总好过在这里等着被别人害!”
一听若安语气不对,冷阳便知道里面肯定有事急忙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别装了,她是你母亲,她的一举一动你怎会不知?她一心想要王爷的命,并且早有预谋!”
冷阳急了:“这话不能乱说,虽说母后对大哥一直有偏见,但绝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好,那你告诉我,她为何针对何齐山?非要将他下了大牢才肯罢休?你能肯定她没有私心吗?她没有让何齐山当替罪羊吗?还是怕何齐山的医术高超,不用百味子也能救得活冷辰?还是怕他能找出下毒的凶手故而忌惮他的能力,非要先下手为强呢?还有……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谁还有那个财力能买尽整座城池的百味子而不被人发现?这些分明是就是事先设计好的!”若安越说越激动,眼圈微红,胸脯剧烈的起伏。
冷阳一愣:“买进整座城池的百味子?此话怎讲?”
“怎讲?找不到百味子啊。多么不起眼的一味药材竟被人王爷中毒的前一天晚上统统买尽,一点都不剩!不觉得可疑吗?要知道,即便去最近的城池取药,马不停歇的赶路也要花上六七天的行程!而王爷呢?他根本等不了那么多天!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什么?要杀要刮来明的行么?何必要用下毒那么阴险的计谋,让他受这样的罪……”若安越说越伤心,声音颤抖,几近沙哑。
“怎么会这样?”冷阳陷入了沉思,细细琢磨。若安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绝望的说道:“你已经是太子了,高高在上。日后那宝座也没人会跟你抢,待王爷好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再不过问世事,我只求你放过冷辰。求你去求求你的母后,看在是同根血脉的份上。救救他好吗?”
“你先冷静一下。我说了这事绝对不可能!母后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我很了解她,她不会这样做的!”冷阳也怒了,可面对着若安如此哀伤的样子,他即便脾气再大,也发不出火气来……
若安望着冷阳暴怒的神情愣了一会。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给冷阳磕了一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冷阳连忙上前去搀若安,可若安就是跪着不愿意起来,她流着泪哽咽道:“二殿下。不,太子殿下,请你放过冷辰,给我们一条活路……让皇后娘娘给我们些百味子吧……”
“你!”冷阳气的说不出话来,来回踱步指着若安怒斥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若安没有回话,冷阳见状心中怒气无从发泄,顺手捞起桌上的花瓶重重的砸在了墙脚,力气过大,瓷片反弹,刚好蹭到了若安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后才脆生生的落在了地上,打了几个圈才算是停下来……
若安只觉得脸上一麻,下意识伸手一摸,便感觉指尖湿滑,指肚上点点斑驳血迹……
见若安受伤,冷阳这下急了,慌忙将若安从地上拽了起来,脚下的碎片被他腻在脚底踩的粉碎,一些尖锐的碎片扎进了鞋底也毫不理会,只是一心关切的伸手查看若安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