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不解,“既然非朝廷专属,又已没落,为何还能直接向礼部递上请柬?”
“因为百年前学院成立之初,高祖下旨玄青院有直陈上表密折上奏之权,无需通过有司衙门。”景流枫继续解释,“这次礼部也很意外,自从皇上登基后,就未见过玄青院有一人再出山,这次发请柬皇上那边是同意的,礼部自然也不会拦着,我就一道拿过来了。没想到,大哥还真对那里有兴趣。”
“王爷。”说话间,蓝染进来了,朝玉缘君和景流枫颔首行礼,“外面有天璇使臣求见景世子。”
景流枫微愣了一下,将请柬交给了侍从,吩咐他送回礼部,转头对沈卿道:“小七,你与大哥稍坐,我先去看看。”
景流枫出门去了,蓝染朝玉缘君挑挑眉,那神情不言而喻,你看,我可是把人给你弄走了。玉缘君轻轻摇头,唇角微抬,我知道了,那你还留着做什么?蓝染见玉缘君朝他笑,立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转身离开。
屋里就剩下玉缘君和沈卿。
“你故意把景流枫支走的?”沈卿瞧见蓝染跟玉缘君眼神交流那一出,便知道这两人在里面捣鬼。
玉缘君很自觉地往把圆凳她身边挪了挪,左手放在了桌上,“卿卿,不先给我看看伤势么?”
沈卿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推脱,撩开袖子,解开包扎的布条,查看了一番,“嗯,蓝染处理得很好,不出意外再过个三五日定能痊愈。”
“这么快就好了?”玉缘君语气十分不满。
沈卿绷着一张脸,无视某人的“抱怨”,“调好的药呢?”
玉缘君指了指里面,“在内院住处。”
“既然在里面,我先给你包好,晚些时候让蓝染给你上。”沈卿刚一伸手,就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她转身准备甩开玉缘君,“你不需要我上药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卿卿,我与那天璇公主没有关系。”手被紧紧地握着,沈卿挣脱不开,回头看向玉缘君,“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能与你没关系?”玉缘君看着自家的倔丫头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一手把你带大,你娘也早就把你许配给我了。”
“你胡说什么?”沈卿被玉缘君一句话惊得脸发烫,耳朵发烧,“我娘从来没跟我提过你!?”
“你确定她是你亲娘么?”玉缘君冲动之后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放缓语气,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刺激了沈卿,让她难受,“到沈家之前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沈家之前的事情?”沈卿沉默了,她的确不记得,甚至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从前没有人告诉过她,随着年岁增长小时候的事情也渐渐淡忘了,更不会去追究一段儿时的记忆,直到在沐山那一次,玉缘君再一次提到蛊毒,她才隐约有些感觉,自己遗忘的应该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