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安德罗墨达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谢谢你们救了我。”
“安然无恙,你?”玫咖很得意地用上了一个成语,不过加上了这个词她的原意就稍有变动了,她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是:“你还好吗?”这样一来似乎是在肯定她一点伤也没负。
“还好。”安德罗墨达检查着自己,薄薄的轻纱被撕成了碎片,身体各处血迹斑斑。看着赤裸的胸脯,她不禁有些害羞起来。她问玫咖:“你们这儿有衣服吗,不用太厚,只要能掩体就行?”不过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很害臊:狐狸怎么可能有衣服呢!不过既然刚才亲眼目睹了北极狐施展魔法的过程,她也就不由得对北极狐们产生了更高的期望,“有吗?”
玫咖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反感的表情,对着丈夫低声地咕噜了一会儿。安德鲁听后,也露出了同样的厌恶表情,语气坚决地对玫咖说了些什么。于是玫咖转向安德罗墨达,一脸憎恶地回答:“狐狸,皮毛,人,猎枪,死,大衣。”安德罗墨达顿时就明白了。人类的大衣对狐狸意味着什么啊,就是狐狸自己身上的皮毛啊!她羞惭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爱摩卡在哪里?”
玫咖和安德鲁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茫然。
“爱摩卡,就是男孩,褐色皮肤的男孩。”安德罗墨达焦急地用手在身上比划着。玫咖似乎明白了,她用雪白的尾巴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洁白的积雪里躺着的褐色身体。安德罗墨达望着他,突然很庆幸他昏过去了,不然,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去见一个哪怕只有12岁的男孩呢?她匆促地私下里看看,好像希望看到一件衣服凭空冒出来似的。最后,她只好糊了一把雪,抹在身上。多抹几把,多抹几把。鲜红的血渗透这件奇特而又冰冷的服装。成了殷红的花纹和斑点。最后,粘糊糊的血液终于成功地把大量的积雪黏在了安德罗墨达的身上。她看看玫咖和安德鲁,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样的评价。玫咖不愧身为女性,此刻她后退一步。歪着脑袋,以艺术家的目光挑剔地打量着安德罗墨达。而安德鲁则就要显得迟钝一些。他茫然地盯着那堆雪,既不明白安德罗墨达是怎么把它们黏在身上的,也不懂她这样做是在干嘛。他耸耸肩,甩动着尾巴,然后做了一件令人大吃一惊的事:他轻快地跑上前去,钻到了安德罗墨达的腿旁,感激地摩挲着她的小腿肚。安德罗墨达大吃一惊。她看看安德鲁,又抬起头看看玫咖,想知道她对这种行为有什么吃醋的反应。不料。她仿佛知道丈夫不会背叛她似的,只是对这种行为懒洋洋地看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喉音。安德罗墨达微笑着蹲下身来,就像抚摸狗一样抚摸着安德鲁。她真的觉得安德鲁像一条雪白的狗。“安德鲁,你是我的狗。”她微笑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