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你今天可真是幸运,遇上了这位老兄,”一个大大咧咧的酒鬼向安德烈那边偏了偏头,说道,“要不然,别说你那两匹瘦骡子,就连你这匹小骡子也该要被人给剥皮了。”
小贩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话又说回来,小子,你也该离开这里了,”那个酒鬼继续说道,“闹剧该结束了。”
“哦,是吗?或者你想当下一个休斯爵士?”安德烈冷漠的蓝眼睛瞪着那个醉鬼。
大家立刻鸦雀无声。
这时,安德烈再次走上前,拍着那个小贩的肩膀说道:“不过,你也的确应该离开了。”
小贩吃惊的抬头望着他。
安德烈从容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两袋金子,悄悄地塞进小贩的手里:“喏,这是你的钱,回家以后再拆开好了。现在,你的骡子归我了。”
小贩惊讶的看着那两袋钱:“呵,可是…可是我还要找给你呀!”
“嘘……”安德烈瞥了她一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小贩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她轻轻地把钱揣进兜里。她知道,安德烈偷偷摸摸的给她是不想让大家看见,再起了歹心。然后她站了起来,对着群众大声说道:“为了感谢这位英雄,我决定把我的两匹骡子全都送给他!”
“噢……哇……”群众欢呼起来。安德烈起身,非常有绅士风度的对小贩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就牵走了那两匹健壮的灰骡子。“两个小时以后在‘刺猬头’见。”临别时,小贩在安德烈的耳边轻声耳语道。接着,安德烈就牵着骡子离开了。他把不太沉的箱子放在一匹骡子身上,自己骑着一匹,悠闲的走出了马市。他在想着两个小时后的约会……不过,那所谓的“刺猬头”究竟在哪里呢?
他骑着骡子,在城市里乱逛。“刺猬头……刺猬头……”他念叨着,眼睛四处搜寻。
两个小时了,他还是找不到所谓的刺猬头究竟在哪里。他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转,突然间,他突然看见了一座奇奇怪怪的七星级饭店,屋顶上面插满了尖尖的玻璃。他灵机一动:这不就是“刺猬头”吗?他赶紧走到饭店跟前。果然,饭店旁的一个报亭边,一个金发少女背对着他,无所事事的坐在长凳上,低着脑袋。安德烈的心跳都加快了。他急忙跳上前去,轻声唤道:“嗨!”那个少女听到他的声音,像被电电到了一样,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猛地转过身来,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睛责怪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安德烈不好意思地说道:“咳呀,你光说‘刺猬头’,我哪知道是哪里呀?我不得不找了好久呢。”
不料,姑娘好笑的看着他,闪烁着美丽的蓝眼睛,银铃般的轻笑:“喂,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都知道这个刺猬头酒店的。”
安德烈只觉得自己的脸涨得像胡萝卜一样红:“这个…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生在内陆,不过目前没有定居,是四处流浪的啦,但却不是毫无目的。因为我现在有一个任务,是要到大西洋去找我的父亲。”
“你父亲?”姑娘显得很疑惑。
安德烈知道三言两语讲不明白,就先把骡子拴起来,把箱子上锁放在骡子边上,然后回来牵起姑娘的玉手邀请道:“嗨,亲爱的,何不让我们来个蜡烛晚宴呢。”
姑娘羞涩的看着他:“你确定?可是…好吧。”
“来吧,亲爱的。”安德烈和姑娘手拉手,挑了一个最好的座位。他们靠着窗户,叫来了服务员。
“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就点吧。”安德烈慷慨地说道。
“嗯…来点三明治就行了……”
“喂!”安德烈假装生气的打断她,“这就是你心中的蜡烛晚宴?服务员,两份牛排,两份土豆泥,两份苹果派,两份羊排……”
“两份鱼汤,两份西红柿炒蛋,两份玉米粥,两份寿司,两份生菜蘸酱,两份水果。”姑娘撒娇般的打断他的话,也点出了自己的要求。安德烈相当满意的看着她。
“好的,好的,先生女士,”服务员慌乱的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两份猪排……”
“两份牛排!”安德烈生气的更正。
“噢,噢,好的,两份牛排,两份……”
“你不用再念了,”姑娘用欢快的语调对他轻声说道,“不过,再加两份米饭,谢谢。”
“好的,好的。”服务员的笔尖在本子上飞舞,“没有问题。”
“意大利面!”安德烈眨了一下眼睛,“再加点儿小菜。”
服务员终于停了下来,“没有问题。”他说,然后飞一般的大步流星的向厨房奔去。
现在,桌旁就剩下安德烈和那个姑娘了。“你叫什么名字?”安德烈柔声问道。
姑娘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叫黛安娜·克罗夫特,你呢?”
“我叫安德烈·戴维·米勒,太平洋龙王的孙子。”安德烈很高兴自己的身份可以炫耀炫耀。
黛安娜崇拜的睁大了眼睛:“哇塞,你是龙王的孙子!可是,为什么龙王是龙,而你是人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安德烈叹了口气。牛排端上来了,两人一边啃着牛排,一边谈话。安德烈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整个过程给本来脑子就不灵活的黛安娜讲明白了。
“哦,原来如此。”黛安娜吸了一口意大利面。
“服务员!再来两壶咖啡!”安德烈扯着嗓子吼道。
“对了,安德烈,我觉得这些钱我根本就不该收,何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欠你的医药费和一份人情呢。”黛安娜继续说道,一边把那两袋子金子放在了餐桌上,“这些钱,这百分之一袋子金子就足够你买我的骡子了。”她坚决地说道,“给妈妈治病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钱。”
安德烈把钱轻轻推给了她:“别傻了,你当然会收的。除了治病,你还应该再买两匹骡子,然后你还得维持生计。你可以开个养鸡场嘛……反正,这钱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用,还不如统统给你。”
黛安娜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始终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这话转为红晕加在了脸上。
“黛安娜,你多大了?”安德烈探询地问道。
黛安娜羞涩地回答:“我想……还有一个月就满19岁了。”
“我再过两个月满22岁。”安德烈往后靠,“嗨,黛安娜,你不该穿得这么破旧,一会儿咱们去逛逛,给你买件漂亮的衣服,再去裁缝那里做件漂亮的婚纱。怎么样?”
黛安娜羞红了脸:“说什么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