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没两步,金黄~色大狗挣扎着想下地,却被颈上那条又粗又硬,与木板捆在一块的麻绳牵扯着,只能勉强转回头朝少女发出低沉的哀鸣声。听它那叫声,似乎连舌头也被截去了。
老乞丐毫不怜悯地举棍就打,生拉硬拽着把狗给牵走了。
“怎……怎么会这样啊?”
行人天桥上目睹了这一幕的欧小弟,惊讶得不禁口吃了起来:“那天晚上它、它明明还好好儿地呀?这、这这……”
青眉凝视着天桥底下,边垂头走开边拿手背揩着眼睛的少女背影,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待她眼波流转,再度望向欧小弟时,俏脸上却又恢复了春水般荡漾的娇笑:“你不是要去上班的吗?”
“啊!”欧小弟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地冲下天桥,下楼梯时还不忘扭头喊了句:“回头给你电话!”
青眉侧身倚着栏杆,一只玉臂微抬支颐,眼看欧小弟百米冲刺般往餐厅方向飞奔而去。
“连背影都那么搞笑。”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再望向已经走远的少女出了会神,最后将目光投向更远方,城市边际的隐隐青山处。媚眼眯缝如丝,她又笑了。
——那是,城乡结合部的方向。
血迹斑斑的手术台,空的。
残留着紫蓝色药液的针筒,空的。
后院曾经塞满而拥挤不堪的铁笼子,也是空的。
要做的手术都已经做完。现在需要进行的,是一点小小的“后期辅助疗程”。或者用男人的话来说。是一种“良性教育”。
屋角水泥柱子上,粗大铁链拴着的金毛寻回犬。目光战战兢兢地滑过那张令它毛骨悚然的手术台,滑过浑浊老眼般放射着昏暗黄光的电灯泡。滑过散发着血腥味儿的污浊四壁,在对面的天花板角落悬挂的半面破败蜘蛛网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回到面前手握皮鞭的可怕男人身上。
金黄~色大狗垂下头,不再吠叫也不试图挣扎,似乎已经认命了。
啪!
第一鞭抽下来时故意挥得很慢。男人抡圆了胳膊,就为了看大狗想要闪避却被铁链拽着动弹不得的惊恐无助神情。脏得粘成绺的金黄~色毛发随着鞭梢拂动,大狗身上顿时生生拖出了一条血痕。
“呜呜……”舌头早已经被截去,大狗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呜咽的哀鸣,却不知道这种叫声更能刺激男人心底暴虐的兽**望。
啪!啪!啪!
疾风骤雨般飞扬的鞭影里。金黄~色大狗连闪避的基本生物本能都被迫放弃了,蜷伏在地下忍受着这来自人类的残酷折磨。仅余的两只前爪紧缩成团,神经质地轻微痉挛着,这几乎是它全身上下除了呼吸以外,唯一还会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