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突然喊住了欧小弟。年轻的女孩似乎有点犯窘,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请求:“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送送我?”
“哦,成。”欧小弟对此没有丝毫的惊喜和幻想,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想:这女孩好像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都是那个姓骆的男人。”
秦明月在回家的路上和欧小弟说起。也许是共同经历过青铜人鱼雕像事件的缘故,她对欧小弟显然有份特殊的信任感。而且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平日在学校里朋友也不多。联想起饭堂路上那伙叽叽喳喳的高二女生的话,欧小弟决定借出耳朵,默默倾听女孩的心事。
秦明月断断续续地叙述着,她父母离异后不久,父亲就在开车跑长途时翻下山沟意外身亡了,她是奶奶带大的。好容易以“音乐特长生”的身份考来了母亲所在的这座城市,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修复一下生疏的母女关系。
可秦明月母亲是卖保险的,成天早出晚归跑客户,周末和节假日也未必在家,母女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之又少。等到上个月,母亲把那个叫骆有文的男人领回家以后,秦明月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骆叔叔。”
放学后的秦明月刚回到母亲住处楼下,迎面就见骆有文骑着小电瓶车驶了过来。头发上抹的摩丝**有如刚从死里逃生的落水狗,系着条母亲上礼拜天才为他买的奶油底色金黄箍黑粗边车轮图案领带,一如既往怙恶不悛地将须后水当古龙水用,呛鼻的气味离老远就能熏倒苍蝇。眼见是避不开,秦明月只好硬着头皮招呼了一声。
骆有文将公文包往腋下一夹,笑嘻嘻地尾随着秦明月上了楼。秦明月爬楼梯时,男人色迷迷的猪公眼一直明目张胆地在背后饱览少女刚发育的起伏曲线,尤其是那随着攀登动作款款摆动,摇曳生姿的下围部分。走在前面的秦明月给他盯得似有芒刺在背,赶紧加快脚步冲上楼梯,开门先奔了进去。
母亲照例是不回家吃晚饭的,秦明月熟练地打开冰箱,做好了简单的饭菜摆上桌,自己挟了一份回小房间里去吃。她实在不想跟这个打从母亲领进门就没负担过半分钱花销,吃软饭吃得顺嘴之余还时常挑三拣四的男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就餐,生怕自己会食不下咽。
等骆有文吃完晚饭把碗一推,秦明月还得收拾他的碗筷。厨房哗啦哗啦的水声中,秦明月边洗碗边哼起了这次学校艺术节要表演的歌曲。少女悠扬的歌声引来了正打算洗澡的骆有文,他手里拎着刚脱下的衬衫,光着上身踮起脚,无声地来到秦明月身后,伸手往洗碗槽边一撑,将少女箍在两臂之中。
“明月啊,唱得真好,回头叔叔给你买个新手机,带录放的,还能唱了歌用软件同步上**……”话没说完,少女把头一低,从手臂下钻了出来。
“谢谢骆叔叔,我要去写作业了。”秦明月不冷不热地说完,转身就要往自己的小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