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外套真漂亮——”
振动的声波眼看着又要微弱下来渐趋于无,秦明月脑子里蓦然掠过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嗓音陡地拔高,气息沉入腹部,如同平时发音训练般地放声高歌: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可是青藏高原?
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
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
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
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原”
——这首歌曲按说本该是不应轻易挑战的高难度曲目,可奇怪的是,每逢单位组织啥文娱活动时,老领导们从来不忘记要点它,还专门爱挑年轻漂亮又新进单位的小姑娘上台献唱。
训练校合唱队的吴老师估计当年也没少身受其害,所以特别挑选了这首歌作为合唱队训练曲目之一。当时她语重心长地说:“等你们将来毕业了,出去社会上工作了,就知道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哇。”
不过看样子不用等毕业那么天长地久了,眼下秦明月不就活学活用上了嘛。那位吴老师要是此刻也在现场,不晓得会作何感想?
喀喇——室内响起一声轻微如春晓破冰般的脆裂声。
欧小弟尽管隔得远,可是听得真真儿地,怀疑的视线立马锁定小萝莉背后那条猥琐的瘦削身影。可不是么,算算时间,也正好到花园小洋房里某只大老鼠出洞觅食宵夜的时辰了。
有这种想法的显然还不止欧小弟一个,瞧瞧马廉贞扭过脖子打量的神情就知道,对于他们小区花园左一号屋子里的鼠患问题,大家都是“茶壶里头煮饺子——心里有数”呢。
无量道长给马廉贞这么扭头一瞄伐,老脸上是挂不住了,张开嘴巴刚想辩解两句,又听见那声响了:喀喇,喀喇。
这下子就连站得远地欧小弟和牛子儒,都看分明了,刚才那喀喇响不可能是老道的饥饿磨牙声。人家嘴巴明明张得跟个无底洞似的,还怎么磨牙呀?
喀喇、喀喇、喀喇。
花园小洋房里的住户在打眉眼官司,局外人秦明月可没他们这份儿闲暇,歌声一直没停止。她一边注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两手叉腰按着腹部,感受着来自腹腔的振动,已经唱到“呀啦索”的第二遍重复部分了。
喀喇、喀喇、喀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