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这么一瞅吓得就觉得头皮一炸,浑身都不敢动弹,只是这么看了两三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灰蒙蒙的小孩,这不就是刚刚魏达理说的那尊石猴么,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放松了许多,这尊石猴什么时候又跑到这里了?
我顿时就觉得这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两条腿哆哆嗦嗦的就想赶紧逃离这里,那石猴雕像两只占了将近半张脸的巨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也以一种不可言状的角度上翘,似乎我们现在的这种境况已经是它预料之中的了,我们周围的这片荒山上本就没有什么植被,但在这深更半夜通往山下的路始终蒙着一层浓雾,我不敢多想,一瘸一拐的赶紧跟上前面的几个人,这几百米的距离变化相当的大。
刚才还是满目的黄土陡然之间那五六米高的大树多得便已经是晃得我眼睛有点发懵,领头的张震手里那盏矿灯已经忽明忽暗,撑了几天的时间这个时候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我一抬头,透过那繁茂的枝桠看到了天上的月亮也全然没了我们刚刚出来时的那般明亮,灰蒙蒙的挂在天上,周围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整个气氛在一瞬间就发生了一万八千度的大转弯,一时间我就觉得鼻腔里又充斥着那种让人作呕的尸臭味。
“魏老师,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我拉了拉魏达理的衣角,小声的说了一句。
魏达理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们四周的环境,啐了一口唾沫,说到:“是他娘有点不对劲,我从进去的时候就感觉这庙有他娘的古怪,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只是这其中的道理我看不明白,那个寺庙这么修,我估计就是为了这么个局,但是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魏达理说完,拿出打火机对着一旁一根靠着路边的树烤了起来,直到那树皮烤得焦黑,有一丝黑烟冒出来才停手。
这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植被让人看得眼睛发晕,我也懒得去寻路,索性就低下头就跟着前面的魏达理走,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突然听见前面半人多高的草丛里沙沙作响,我本来都要睡着了,一听这声音急忙打起了精神,一抬头我前面的魏达理也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这时就看见那张震冷着脸回头看了看我们,他本来就是张面瘫脸,这么一脸阴郁就让人觉得看他一眼瘆的骨子里都发冷,董大胡子这时已经能稍微睁开眼睛动动嘴了,不过他这一大把的年纪受了这么重的创伤,已经是虚弱的不行,他似乎想说什么,左手的中指似乎指了指某个地方,旋即便又昏死过去。
我往前走了两步,一抬头,只看见那半人多高的草中生长着一根树,树皮已经被烤得焦黑,我这么一看心里也跟着一凉,心想这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几个这半天绕了一个大圈子,可是这向下走就是向下走,这样的方向感应该不会错啊,那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我想不明白,这时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魏达理突然一拍脑门,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