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许道远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原位,只是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楚孝风。
“今日隆员外宴请我等,老朽也不好空手而来,略备薄礼,还望隆员外不要嫌弃。”见气氛有些尴尬,范增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长方体小盒子,对着隆员外说道。
“范先生哪里话,您能屈尊寒舍,世杰已经心存感激,岂敢妄自尊大。”隆世杰边说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许道远,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此笔乃是当年庞太师所赠,可惜老朽无福消受,今天就转赠给隆员外吧,也算是为隆员外的康复添花送锦。”范增微微一笑道。从金色的小盒子中拿出一只朱红的毛笔,此笔通体透亮如玉,上刻古典纹饰,笔头苍白似雪,柔顺滑腻。
“我的天!这不是雪狼毫么!”楚孝风眼中瞳孔猛然放大,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可不是人间之物,想不到庞太师为拉拢范增居然下如此血本。
“嗯......小友也识得此物?”范增微微有些惊讶,今天楚孝风给他的惊讶太多了,令他越来越好奇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高人。
“雪狼毫可是传说中的文房四宝之一,传闻此笔写字入木三分,字迹百年不化,其笔杆是用雪狼王的椎骨所制,其笔头则是用雪狼王的绒毛所制。持此笔入深山荒林,蚊虫不近,虎豹不侵,听闻他人说,此笔最大的妙用就是无墨书字,令人惊叹。”楚孝风两眼放光的紧盯着范增手中的雪狼毫,早将自己要低调行事的告诫抛之脑后,这可是传说中的毛笔,岂可交臂而失之。
“咯咯......萧先生也太夸大其词了吧,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物件。”许贞甄闻言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其实她也很好奇,难道真如楚孝风所言,此笔可以无墨书字?
“就是,世上哪有这种毛笔,要是有,那还用墨汁干吗?岂不是成文房三宝了。”郭清筝也是一脸的好奇。
“贩夫走卒就是贩夫走卒,听市井传说听多了吧,可笑之极!”许道远自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冷嘲热讽道。
“哈哈哈......诸位听老朽说,萧先生才学之广博令老朽自叹不如,的确如此,这支笔的妙用完全如萧先生所说。”范增哈哈大笑道,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起身在桌子中央位置找了一块空地方,轻轻写了一个“人”字。但见他虽是轻轻落笔,却给人一种千斤力感,雪白的笔头划过,竟真的留下漆黑的墨迹,让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存在。
“如此大礼,世杰万不敢收,请先生收回。”惊见如此神奇之物,隆世杰急忙对着范增说道,好东西他不是没见过,可这等神奇的毛笔他连听都没听过,太贵重了。
“隆员外这就见外了,老朽说过无福消受,倒不如转赠给隆员外。”范增将毛笔收进笔盒,随手放在隆世杰身边,仿佛放下了一个普通的茶杯,这让楚孝风对范增的尊重更近一层。常言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范增视如此宝物如草芥一般,当真名士也。
“这毛笔虽说神奇,但也比不得我这件礼物。”许道远见隆世杰对范增态度更加躬谦,心中不忿,淡淡的说道。
“许叔叔到底拿的是什么礼物?清筝这次要大开眼界了。”郭清筝听许道远如此说,期待的眨着大眼睛说道。
“甄儿,拿出咱们为你隆世伯准备的礼物。”许道远闻言更加得意,对着身边的许贞甄说道。
“是,爹爹。”许贞甄从身边的矮凳上拿起一个卷轴,似是一副书画,递到许道远面前。
许道远接过卷轴,“哗啦”一声,将它打开,顿时一副百兽争春图映入眼帘。许道远提着画卷走到左侧墙壁上将它挂起,呵呵笑道:“这幅《百兽争春图》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
“俗。”楚孝风扫了一眼,淡淡的数道。他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许道远听进耳中,不由得怒斥道:“黄口小儿,知道什么!”
“此画上的落款乃是前朝奸相秦鹤,此人是位响当当的朝中佞臣,民间小人,为博得魏襄王欢心,竟花重金买下大才子诸葛青的作品,将他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讳,果真,此画获得了魏襄王的称赞,秦鹤因此得到了大量封赏。你们说说,用金钱和龌龊的交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很俗呀。”楚孝风眼眸微瞌,嗤之以鼻。
“哈哈......妙!小友言辞犀利,发人深省。”范增听后拍掌大笑,不自觉与楚孝风拉近了些许距离,萧先生也改称小友了。
“你!”见楚孝风和范增一唱一和,许道远恨不能上前将两人狂殴一顿,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只能干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