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犯我大明天威,屠戮我大明百姓,本少自应先去替天行道,将那些个鞑子杀回去,现在没工夫陪你闹!”刘少也罢手了。
这场闹剧也就终于收场了。等三位公子进了院子,不觉眼前一亮。
哟呵,这儿可真热闹了,整个大院儿里居然全是公子哥!平时的那些个只会钻胡同,斗蛐蛐的少爷们此刻都穿上了亮铠,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乍一眼,倒也显得神俊不凡,活像戏剧里面穿上甲胄的花旦,就差再描描眉毛,上点粉了。
不过,即使再精锐的铠甲,再锋锐的兵器都无法遮盖住他们这帮公子哥儿身上浓浓的奶味儿,整个院子里竟然没半点杀气。
就算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人,给他们都发上了兵器,往那里一处,也会有那么一些个杀气散发出来。这纯粹是人心底的本能恶念作用,手中拿着可以取人性命的武器后,这种恶念就会自发地透过兵器散发出现,产生一种渴望杀戮的**,可现在这群公子哥儿们愣是一点没有,大概平时是真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胭脂堆里磨光了戾气的缘故吧。
“吴老,你说咱这事儿真的可行吗?”事到临头,赵家家主居然还在踌躇。
“是啊,老头子我心里头还真有点惴惴的,我那个孙儿可是老夫着长大的,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对啊,这次干系太大了,我们是不是有点匆忙啊?”
此时此刻居然有人开始了踌躇。
吴英松哪能不知道这些老家伙的打算,众人都知道赌肯定要去赌的,可万一赌输了,谁来负责?他吴松英可不会傻乎乎地去做这个担保。
“既然如此,老赵,你还把你亲孙子带来干啥呢?”
赵家家主讪讪地缩回了头,是啊,自家都已经将家族下代第一顺位继承人都派出来了,可见已经下定决心了,现在自个儿还在扭捏什么劲儿,也太着相了。
吴英松也懒得赵家家主,向着在座的诸位家主挥挥手道:“诸位,该商议的事儿,老夫之前都和诸位商议好了,外面是我们京军将门新一代的种子,他们将要继承我们将门世家百年富贵,眼下,就让这场军功,替他们铺平未来的道路,用这场军功,遮住世人对我们京军的不满,用这场军功打消朝廷上下对我们京军的磨刀霍霍!但是,老夫丑话说在前面,这事儿老夫之前就说过,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想参加的全凭自愿,万一出事儿了,可别算在老夫头上,老夫自认为替俺们将门世家思虑地够多了,可不能啥事儿都老夫来背吧。”
“吴老,你这就见怪了,如今我们京师将门齐聚,新一代也在外面院子里候着,这还不够表明我们的态度吗?”
“是啊,我们京军将门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没这军功,我们快无以为继了。外面这些个儿郎的富贵也只有靠他们自己双手挣!”
“吴老别担心了,我们在座的诸位也是一家之主了,这些个道理我们懂,世上哪有没风险的事儿?要是这道坎咱们挺不过去,京师将门就会在朝廷下手后彻底衰落,院子里的这些个儿郎们的富贵也就没了。还不如让他们去赌一赌!”
与世家传承相比,这些个年青一代的死活就没那么重要了。在座的能成为家主,本身就曾经经历过残酷的竞争,亲情在他们眼里已经很淡了,很淡了,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能比传承更重要。京师将门,根基在军队,现在,军队不行了,京师将门也就没活头了。只有通过这场胜利,来重新振兴将门,延续这百年香火富贵!
在场诸人都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家利益集团与后金方面的协议,以及这所将带来的后果,每当惶惑不安时,他们会这么安慰自己:我没卖国,我不是打了胜仗嘛,你听说过打胜仗也算卖国吗?
吴英松也不再矫情,“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为咱们儿郎们践行吧,祝他们凯旋!”
众人忙起身离座,跟着吴英松来到院中。
公子爷们见自家家主来了,立刻躬身行礼。
吴英松举着接过侍从递归过来的酒杯,对着满院公子哥们吼道:“你们的富贵,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京师将门的未来,就在你们肩上!今日之战,关系将门未来,干系这百年兴衰!战场凶险莫测,也是磨练你们自己的地方!将门的希望,在你们身上。老夫,敬你们一杯!”
“我等定不辱使命!”
回答声倒也整齐响亮,这些个都是家里公子哥之类的角色,这种场面上的事儿拿捏的最好了,等吴英松激励完,立刻报以整齐的回应,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接着就是各大家主拉着自家后生好一顿叮嘱,虽然这些个老狐狸只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但是好歹这些个后生都是自己着长大的。这次出战虽然风险很大,但要是成功了,回报也非常丰厚,到时候这些个后生有了军功分润,就可以平步青云,在家族关系下,定然可以出人头地。这种机会,也不是每个家族后辈都有机会的,眼下在场的可都是嫡系。
相对于将门世家的誓师算是结束了,可真正的誓师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