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恺行了一礼:“叔父今ri怎的没去上朝议事?”
“陛下已宣布休朝三ri。”陈雍顿了顿,有走到门前,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门,低声说道:“陛下这身子,怕是不大好了。”<秋,要放到现代,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怎么就‘不大好’了?陈恺虽对临川公主回京一事有诸多揣测,却是未曾想到临川公主回京也还有这般意思在里头。
陈雍叹道:“如今真是多事之秋,陛下这一病,那几位怕就是按捺不住了。”陈雍抚了抚颔下的三缕长须,说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明ri我便向陛下递了章程,准备致仕了。”
陈恺闻言,却是真的被惊到了,皇帝自古来都有短命的,一个大臣,还为至‘知天命’之年,身体尚称康健,竟然主动致仕?忽的又想起陈家那神秘而巨大的情报网,陈恺顿时感到背后发凉,局势难道已如此险恶了?
陈雍似是也发觉陈恺的眼神不对,解释道:“当然,此次致仕并非全然为此…想来你也应当对你房里的那些东西有些疑惑了?本来想等到你年满十六岁,为你冠了表字再提这些,如今怕也是时间不够了,罢了,此次回到南郡,祭拜了先祖,便给你取一表字吧。”
陈恺顿感疑惑万千,却又强自压抑着,不发一言。的确,陈恺对于陈府这庞大的情报网已是早有疑问,更令陈恺疑惑的却仍有一件事:所有传来的消息都是只见消息,却不见传消息的人,这消息是如何传来的?而在密室中的情报,又常常只见梗概,不见详情,这又是什么原因?眼见陈雍将此事明着说出了,陈恺心中倒也未尝不微松了一口气。
陈雍眉头微松:“恺儿,听说欧阳玄找过你?”
陈恺心中一凛,也琢磨不透陈雍此言何意,只得答道:“是,小侄想着朝中诸事繁杂,若想明哲保身,还是军旅生涯比较合适。”
“哦?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参加科举了?”
“是。”陈恺回答的毫不犹豫,“如今烽烟四起,文学一道以不足以安天下了。必得先武功而后文治。”
的确,就陈恺这几天对密室的情报分析而来,陈恺对比中国历代历史,不得得出一个结论:此时的大楚繁华的表象下已然是千疮百孔,大厦将倾。若真如陈恺所料,大楚即将进入乱世,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处境显然是极为危险的。而且,陈恺深深知道自己的文学天赋并非是什么百里挑一的天才,陈恺也并不想‘借鉴’古代名人的文章、诗词用以扬名。所以,陈恺尽管在心中对文学有着兴趣,也不想成为一位‘诗人不幸诗家幸’的文学名人,更何况以陈恺这水平在这古代能否成为一位名诗人还是两说。
陈雍大笑道:“你既有此心,便放手去做吧!”又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先前还担心你…你既然能想到这点,好,很好。”
与陈雍商谈了大约一个时辰,陈恺再次走出书楼的大门,陈恺的心情却是何第一次截然不同了,轻轻地吟诵这在‘陈恺’所作的《唐多令》:<风、旧地重游。江上子陵垂两袖,甘焚死,不公侯。<水自东流,荣华非我求,寄余生、一叶扁舟。换了浮名斟香酝。轻冠冕,任chun秋。
轻轻笑将起来:“甘焚死,不公侯么?”看来我要和你走向不同的路了呢。在阳光的照耀下,陈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