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璐为带头人的医院众领导,这时候也都把目光聚焦在张成身上。
对于这个神医般的小伙子,他们心里面有敬畏,更有怨愤。
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只要赵书记计较起来,那院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向张成道了谢后,赵书彬脸色一板,脾气爆发了,他用手指虚点着医院的一众领导的脸,最后指着那个为他父亲看病的教授级别的主治医师王去病的鼻子骂:“瞧瞧这伙人是干什么吃的,拿着高薪,就是这样看病的,如果今天不是这位小伙子……呃……这位神医……”
一旁的何赛雪提醒道:“赵书记,他叫张成。是二院的实习医生。”
“……呃,张成,如果不是张先生,那我父亲现在一定被你们送进了太平间了。”
医院一众领导被骂得低下头来,那名第一个诊断老爷子已经去世的医师王去病,这时候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这时候身子颤动了起来,随着他的脑袋越低越低,鼻梁上的啤酒瓶底厚的近视镜,再也架不住,砰地一下掉在地上,幸好是树脂材料,没被摔碎。
不妙的是,这主治医师王去病是个一千多度的高度近视,没了眼镜,眼前一团混沌,什么都瞧不清,这时候他一阵慌张地蹲在地上摸索起来。样子颇有些狼狈也颇有些滑稽。
围观的群众里面,有人笑了起来。
张成就站在王去病身前,见他在地上摸索一阵竟没摸到,因为那副眼镜掉在了张成的两腿之间。
张成不忍看他那凄惶之态,于是一弯腰替他捡起,直接替他戴在眼睛上。
那人非常感激,道了一声谢,这时就发现为他找来眼镜的是张成,不免有些竟外。心里对他的怨愤,少了一分。
不单单这位主治医师,医院众领导也是如此,尤其是白璐,见这情形,虽然心里还不免有些怨愤,但对张成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她原以为张成就是个口出狂意在此胡闹的愣头青,没想到的是,这人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有良知的神医。
不过,白璐的注意力只是短暂地在张成身上停留了一会,便立即回到怨愤交加大发雷霆的赵书彬身上,不管赵书记发多大的脾气,她还是得尽到一个医院院长应有的职责,于是她冲那两个推车出来的医护人员,沉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病人送回去。”
那两个医护人员闻言惊醒,手脚慌张地要把赵老爷子推回重症监护室,不料,就在这时,赵书彬大手一摆,道:“等等,就你们这医院这水平,我哪还敢把父亲放这里治,赶紧给我联系,我要转院!”
赵书彬此话一出,那两个医护人员自然而然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两双目光都盯着院长白璐身上,经赵书彬这样一说,白璐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赵书记是要较真了。
对于这件事,她也感到委屈,因为她刚刚升任这家医院的院长还不到半年,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呢,新官上任了,一把火都还没烧起来,就被这当头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而她这个脚跟还未站稳的院长,极有可能因此一事而下野。
想到这时,白璐委屈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两片油光水润的薄唇紧紧抿起……迟迟不肯吐口,因为只要她下了这个命令,赵老爷子一旦转院,那赵书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反之,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
白璐的脸色落在张成眼里,便显出几分楚楚可怜,就像一个即将亡国的女王,站在城墙上,面对即将到来的气势汹汹的敌军,倾国倾城的脸上显出几分凄然……
“不行,赵书记,”张成突然一脸严肃一脸郑重地叫道:“老人家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如果转院的话,路上一折腾,性命堪忧!”
“呃……”听了这话,赵书彬低头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老父亲,立即觉得张成的话有道理,于是他抬起目光,对张成道:“张,张先生,我听你的,你说在哪里治,就在哪治,你说怎样治,就怎样治。”
张成道:“那好,还在这里治疗,不过,治疗方法要变一变!”
听张成如此说,赵书彬就像是个领了圣上旨意的太监,目光唰地转向一众领导,面色一寒,对白璐以及医院众领导道:“你们都听好了,张先生说怎样治疗,就怎样治疗,一定要配合他。”
一众医院领导都微低了头,纷纷点头称是。
张成的医术,让他们敬佩,嫉妒,不过,张成的一句话,却局面挽回了过来,只要赵老爷子能在这里康复出院,那赵书记就没不会再计较此事。
想到此处,他们对张成也是感激不已,尤其是白璐,这个非常有原则的女人,这时候不但对张成没有了一丝怨气,反而充满了感激,他的一句话,就让她岌岌可危的院长宝座,继续稳稳地坐下去了。
而且,张成的医术,也是她所欣赏的,这时候他看着张成,两眼放光,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便在这时,张成发话道:“好了,现在把赵老爷子送回重症监护室,先挂上氧气,输上液,仍旧安照原有的治疗方法先治疗。”
张成如此说,分明是认定原有的治疗方法是没有错误的,那个主治医师觉得张成是在替他平怨昭雪,于是非常感激地看了张成一眼,然后吩咐医护人员把赵老爷子推进重症监护室。
赵书彬要随车进去,一众医护人员见了,想拦又不敢拦,一脸无奈之态,便在这时,张成却拦住赵书彬道:“赵书记,你先别进去,我还有话对你说。”
赵书彬闻言,非常不舍地望了一眼渐渐被推进室内的老父亲,乖乖地退回身子。
张成把赵书彬拉到座椅上坐下,又对白璐招了招手,示意她也来座椅上坐下,意思是有话说,一向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白璐这时候像个小孩子,非常乖巧地来到座椅上坐下,并且像个淑女似地拢了拢背后的齐肩发,不经意间,露出白玉无瑕一般的俏颊与白里透红的两只精致的耳朵。
巧妙的是,赵书记坐在了张成的左边,白院长坐在了张成的右边,两个人都像下属在聆听领导训话一样,低眉伏眼,非常谦恭地样子。
张成的目光滑过白璐白俏的面颊,扫了一眼那精致的耳垂,才出回目光,像领导讲话那样,干咳了一声,道:“赵书记,白院长,今天这事,因我而起,所以,我得说一句,免得院方及白院长受冤枉……”
听了这话,两个领导都是大感意外,赵书彬扁扁嘴,却没敢发出声。
张成继续道:“赵书记,你没学过医,是个外行,所以,医学上的事,你不大了解,其实,像今天这种情况,在医院时有发生,一些并未死绝的病人,在医生的误判下,被送进太平间,这种现像,不但在这里,就是燕京医院首府也时有发生,因为像赵老爷子这样呼吸与心跳停止但并未死去的病人,是非常难以判断的,只有经验非常丰富的中医,通过细微而耐心的观察,才能够发现,所以说,今天这事,虽然院方有错,但请赵书记不要计较,在此,我做个和事佬,当面把这事给化解了,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