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很愤怒,要不是这是他儿子,还是长子,刘焉确信早已经下令斩首了,一万大军守着成都,竟然一夜之间就丢了。幸好刘范逃跑前还记得带上家室,刘焉看着狼狈而出的家眷,心中对刘范的怒气微微少了一点点。可是大军进攻一天,竟然被陈林的守军打得节节败退,连城头都摸不到。怒气冲天的刘焉喝退所有人,独自一个人在帐中走来走去。杨怀投降了,现在刘焉看谁都觉得不信任,尤其是张肃,张松在陈林麾下深得重用不说,此时张肃的家眷统统在成都之内。张肃只身留在刘焉军中,保不齐张肃生有二心,自己的儿子能信,可是只有两个大一点的可堪一用,笑那两个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连刘焉最为信任的长子这次都弄丢了成都,这严重的打击了刘焉的计划,成都是大军粮草的供应地,要是十天之内抢不回来成都,这四万大军就等着挨饿吧。
黄权,对黄权,刘焉知道黄权一定是可以依靠的,暗中与贾龙达成协议,迷惑陈林,一个取广汉一个要巴西,这个几乎天衣无缝的计谋就是黄权想出来的。陈林自以为他入蜀没有人知道,刘焉却一清二楚,唯一让刘焉想不到的就是成都的沦陷。刘焉后悔啊,悔不该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刘范,可是陈林的探子太厉害了,一年多前那个清瘦的小个子刺探就差点坏了刘焉的大事。
刘焉急忙命人找来黄权,黄权的家室也陷在成都城中了,可是刘焉却选择了相信黄权。不一会黄权就来:“拜见主公”看得出黄权脸色气色都不是很好,家眷被陈林俘获,黄权心中是有点不安和焦虑。刘焉急忙扶起黄权:“公衡,起来吧。”黄权被刘焉扶起,计谋是黄权想出来的,可是具体的实施过程却是刘焉一手安排的,所以出现成都这么大一个漏洞,却怨不得黄权。
“公衡,依你之见这陈伯至在成都之中有多少兵马?”刘焉不由问道。黄权稍微整理了一下,说道:“主公,如今陈伯至在蜀中只有三部大军,不够一万人马,就连德阳而来的兵马,陈伯至也不足一万大军,而且沱江与成都两番大战虽然陈伯至取胜,却也难免有些伤亡,所以权以为陈伯至在成都之内不足八千兵马,加上成都新得,人心不稳,城内众多人还是心向主公的,陈伯至必须要留重兵在城中维持。所以用于守城的兵马就在五千已经是极限了。”
刘焉算了一下,连同刘范一起撤出成都的败军,刘焉有四万大军,四万大军攻打五千守军,刘焉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突然想起杨怀,恨恨的说道:“那杨念先这个逆贼呢?”黄权心中一痛,早就想到了杨怀投降绝对是因为成都的沦陷,可是黄权哪里敢说出口,刘焉护犊子的爱护着刘范,谁人不知啊,这时候将杨怀投降的责任推到刘范身上不是找不痛快吗。所以黄权说道:“主公,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试想一个临阵投降的降将,谁敢放心使用,尤其是陈伯至如今面临的局势,所以主公毋须担心此人。”
刘焉一想也是,再次说道:“那公衡,依你之见我军目前该怎么办,是继续猛攻成都还是分兵去取广汉?”黄权大惊,叫道:“主公,万万不可分兵,原本的计划是将陈伯至大军堵在成都城下,再分兵取广汉郡。可是如今虽然陈伯至的广汉兵马也按照计划出动了,广汉必定空虚,可是如今成都城却被攻陷,我军粮草只够十几天之用了,若是不能急切抢回成都,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焉心中又暗骂了几句刘范,想起现在贾龙和任安只怕已经南下德阳了,德阳一下,整个巴西就暴露在贾龙数万大军之下,不用半个月整个巴西都要成为贾龙的囊中之物。刘焉想到这点心中就不平衡,嘀咕着说道:“现在只怕江州的军已经开始北上了。”
黄权一听,知道这刘焉是心中犯酸了,急忙说道:“主公,贾谦德与任定祖总共不过那么些兵马,虽然对外叫嚣说有七八万大军,其实能战者也不过三四万。况且其还要留兵江阳,防备我军,莫要以为我两军达成了协议就不防备了,不就像我军也留下一万大军在犍为一样吗。而且贾谦德南部郡县多有夷人作乱,也要分去贾谦德部分的兵力,所以权料定贾谦德能派去德阳的大军最多两万。不过主公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就算只有两万,陈伯至一股脑的将德阳的大军都带来成都,只怕巴西区区县兵也是守不住贾谦德两万大军的猛攻的。”
贾龙与任安不合的消息果然是个阴谋,但是对于现在的陈林来说,他已经不需要去猜想这些了,因为成都已经被团团围住了,成都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联系,还好在刘焉大军到来之初,陈林迅速的派出快马冲出去报告广汉和巴西。如今的陈林其实想要突围还是可以的,刘焉大概也有不想将陈林*进绝路的意思,所以大军猛攻西门,在北门和东门却只是派出了少量的部队。要是这时候陈林集结所有兵力从北门或者东门冲出去的话,还是可以安全的逃出去的,可是陈林舍不得或者说所有人都舍不得成都,大部分的将领还是希望能留下来坚守。任谁都知道,尤其是在打开成都的粮库之后,谁都明白,刘焉大军的粮草一定是在成都,只要守住成都一个月甚至只要半个月,刘焉没有粮食,就算那时候有百万大军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