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有些将信将疑,“你听谁说的?”蒋胜看王治国不顺眼他倒是听说过,“一个党委书记,心胸不可能那样小吧?”
黑八抬眼见有人走过来,小声说道,“你不用管我听谁说的,有人是看你不顺眼了。”他附耳小声说了一个名字,岳文很是疑惑地看看他,没有说话。
“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该怎么挽回来。”黑八说着,拉着岳文又走回办公室。看着岳文进去,他自己却上了三楼,他几步来到厕所,又掏出手机,“叔,我告诉他了,好,好,”他眉开眼笑,“全仗叔您关照,哦,好唻,谢谢叔。”他得意地放下电话,吹声口哨,“哗哗”放起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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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办公室里只有宝宝一人。
“没事,黑八那张碎嘴。”岳文笑呵呵地坐下,似是而非地答道。
两人正要攀谈,李海燕一脸阴霾地从外面走进来,恰在此时,电话铃也象追命鬼一样地随着响起来。
“蒋书记电话。”宝宝看了看,并不接。
李海燕伸手拿起来,“好,好,我再重新确认一遍,好,好,我马上跟他通电话。”李海燕放下电话,笑着刚要说什么,突然头一歪,身一斜,身子站不稳,一下跌倒在桌子上。
岳文和宝宝都赶紧站起来,宝宝朝里屋喊道,“祝主任,燕姐又晕了!”
他这一声喊,把司机班几个司机也唤了进来,祝明星急急从屋里走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大上周刚晕的吗?”
岳文有些哑然失笑,这晕倒还论时间和周期啊,这是什么逻辑?
宝宝把李海燕扶到椅子上,掐着李海燕的人中穴,“以前都是这么掐的。”他好象自言自语道。
一个司机说道,“这都是早年写材料累的,一个初中生,学写材料,不会写就哭,也不容易!”
又一个从外面进来的机关干部小声道,“一个女人家,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整天加班,纯粹就是累的!”
岳文看看这人,这人小声说道,“就因为这个,跟老公都离了婚,一个人过!”
岳文怜悯地看着李海燕,见她仿佛有些醒来,但就是不睁眼,两眼朦胧又有些失神,他明白,这就象范进一样,需要强刺激。
“怎么办?主任?”宝宝见掐人中不管事,抬头看看祝明星。
“打电话叫救护车。”祝明星决断道。
“等等,我来试试。”岳文蹲下身来,拿出手机,打起了办公室的座机。
“怎么打办公室电话?”祝明星有些气不自胜。
岳文嘿嘿一笑,拨了出去,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着,岳文突然俯下身,大声喊道,“快醒醒,蒋书记说你材料得重写!”
众人看看,都禁不住要笑出声来,可就在这时,李海燕竟睁开了眼睛,她看看围住她的众人,不禁有些羞赫,慢慢坐了起来。
“家里没有女人吗?去去去,别围在这了”。岳文笑道。
祝明星也长舒一口气,把心放到肚里,调侃道,“行了,行了,海燕醒了,都走吧,想关心私下再表示。”
众人哈哈笑着开着玩笑都走了出去。
岳文给李海燕又倒了杯水,“燕姐,喝点水。”
李海燕接了过来,有些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小岳。”
岳文注视着她,“没事,谁还没有个晕头八脑的,一个锅里摸勺子,都是兄弟姐妹,燕姐,你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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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平慢慢翻着桌上的一份档案,档案里的照片上,小伙子笑得天真无邪,他不由地注视着这个让他动了心思的小伙子,揣摩着他,琢磨着他。
“砰砰砰,”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他抬头一看,果然是祝明星走了进来,这样的节奏与轻重在芙蓉街道,只有他一人敲得出来。
“昨天海燕又晕过去了?”陈江平问道,昨天的整个过程司机小傅当笑话在车上跟他提过了。
“老毛病了,”祝明星把一摞报销单据恭敬地放在桌上,“呵,一说蒋书记让她重写材料就醒了。”平时李海燕并不十分尊重他,经常否定他的意见,他也暗地里对李海燕有些不满意。
“小岳还挺有办法,他怎么知道这样说管用?”陈江平象闲聊一般。
祝明星并不了解象这样跟过领导又在组织部待过多年的上司,每一句话都不是随便说的,他答道,“小岳这人,就是有些办法。”
陈江平对这句话却很满意,他看也不看,在报销单据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看着祝明星受宠若惊地走出去,他的心也彻底放松下来。
“让岳文来我办公室。”他抓起电话,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