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老爷呜呜呜哭着,想要摇头表示和蔡伦从无过节,可脑袋稍稍一动就扯着伤口撕心裂肺的疼,他一动不敢动。
“二哥,因为静若丫头的事,母亲病的严重,她尚且不知道你出了事,如今二皇子那里不仅撒手不管,反倒落尽下石,我知道你这伤口疼,可好歹忍着疼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才能和大郎四弟商量着救你。”
一听到宋徽的名字,宋二老爷顿时满眼惊惧,呜呜呜摇头,“不要……不要……大郎,……大郎……他……死。”
宋二老爷吊着半口气,颤颤巍巍说道。
可惜他声音忽高忽低,听在宋三老爷耳朵里就成了“不要大郎死”!
“二哥,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惦记大郎,大郎没事的,如今大郎做事越发得圣心,宫里又有娘娘照应,大郎自己又是洁身自好绝不沾染那些不该碰的,他能有什么事!”
“但是你,现在你这样子,得赶紧把你从这牢里救出去啊!”宋三老爷没敢说,心里却是想,若是不赶紧救宋二老爷出去,就他这满身的伤满身的污血,再加上这牢里熏天臭气,宋二老爷非得身上长蛆不可。
到时候案子还没有审理完,他自己就被蛆虫蠕死了。
“你先告诉我,你这伤是蔡伦打得还是五城兵马司打得?”
总得找到根结在哪,才能对应施救。
“都打了!”宋二老爷苦兮兮的说道:“五城兵马司打得是内伤,这些外伤是进了这里打得。”
宋三老爷顿时就傻了,都打!震惊之下心里不禁嘀咕,二哥也忒倒霉了。
二哥不习武,他的身子怎么经得住五城兵马司那帮人打,那些人可都是跟着大哥打过仗的,有些本事呢!
宋三老爷心里奇怪,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原是大哥手下一个副将的儿子,和大郎一向交情匪浅,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就下了这么重的手。
“你得罪五城兵马司的人了?”宋三老爷问道。
宋二老爷忍着疼摇头,颤巍巍说道:“昨儿还一起喝酒。”
既然是一起喝酒,那说明关系不错啊。
“可是你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仔细想想!”宋三老爷说道。
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原本就不关五城兵马司什么事,他们横插一道子,还要打人,明摆着就是要教训二哥的。
还有这蔡伦,也跟着雪上加霜,打一顿还不够,给二哥弄了这么个牢房。
宋二老爷忍着全身的疼,哼哼道:“我谁都没有得罪,没得罪蔡伦也没得罪五城兵马司的人。”
宋二老爷心知肚明,这一次,他多半是栽倒宋徽手里了,可这样的话又不能对宋三老爷说,外伤内伤加上心里憋伤,宋二老爷一时间血气逆行,噗的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喷出这口血,整个人顿时像是被抽空了真气一般,摊在那里。
宋三老爷见宋二老爷急火攻心成这样,劝慰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让大郎去疏通关系,就算不能马上把你救出来,换间牢房还是做得到的!不过,二哥,你怎么那么糊涂,怎么能偷梁换柱,静若丫头可是陛下钦点的。”
宋三老爷频频提起宋徽,让宋二老爷的心一下接一下的抽动,就像有一把钝刀在割他的肉。
“我没有,不是我!”宋二老爷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