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不想让春青为二房的事劳心费力。
他知道春青的意图,可是,他不能为了给已故的父母报仇,就让身怀六甲的妻子身临险境,这样,不仅他良心难安,就是父母的在天之灵也难安。
白汀去查柳树巷,但凡露出一丝马脚,只怕宋二老爷都会当机立断使出杀招。
那样歹毒无情的一个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会影响你的公务吗?还是让白汀去吧!”春青说道。
宋徽揉揉春青的头发,温柔宠溺的眼神望着她,“不会,你安心养胎就是,明年清明节,我们带着孩子给爹娘祭祀。”
宋徽突然如是说,春青突的鼻尖一酸,眼眶里圈满热泪。
宋徽的心意她明白,她最大的孝心,首先便是保全自己和孩子。
一切有他呢!
“好!”春青不着痕迹的背过身,飞快的用衣袖擦了眼泪,笑道:“既然如此,我去找大嫂坐一会!”
宋徽说道:“好啊,我顺路送你过去。”
这边宋徽亲自扶了春青上马车,带了一些礼品,直奔侍郎府。
二房那边,田氏好容易挣扎着悠悠转醒,唤着芍药的名字要水喝,却听侍奉的丫鬟说,芍药被卖与牙婆了。
闻此消息,田氏心神具震,她才刚刚病倒,竟然就有人按耐不住的要对她的丫鬟下手。
想都不用想,田氏知道,一定是春青,一定是春青那个小贱人在老太君面前搬弄是非,惹得老太君大怒,才发卖了芍药。
芍药可是田嬷嬷唯一的孙女,她竟不能护的她周全。
来日入了黄泉,还怎么面见田嬷嬷。
田氏呼啦呼啦大喘着气,挣扎着起来要去见老太君,“不行,不能卖了芍药,快扶我去见老太君。”
简单几句话,田氏却说的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丫鬟忙扶了田氏,劝慰道:“夫人,芍药姐姐要爬老爷的床,老爷不应允,她就在您面前搬弄老爷是非,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惹得您病情加重,您还替她求情做什么!”
小丫鬟细细的声音让田氏一个愣怔,同时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床榻上。
“你说什么,什么芍药爬床,你在胡说什么!”田氏几乎咆哮道。
可由于身子实在虚弱,她的咆哮听起来就像是老鼠在叫。
“二老爷已经秉明了老太君,您刚刚一病倒,芍药姐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做老爷的妾室,她生怕您有个好歹,老爷还得遵从妻死半年不能纳妾的朝廷法度,耽误了她!”小丫鬟细细说道,声音平缓又祥静,仿佛在讲述一件及其平常的事情。
田氏顿时面色狰狞可怖,“你胡说,芍药不是那种人,她绝不会背叛我!”
说着,田氏便想要撕打小丫鬟。
小丫鬟只身子一侧,便轻巧的闪了过去,让田氏扑了个空。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田氏便累的快要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像是放了一个破败的风箱,她每大张着嘴喘一口气,喉咙里便呼啦呼啦一声。
小丫鬟冷飕飕的低头看着田氏,冷哼道:“夫人还想要打我不成?怕是夫人再无那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