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蒋家和镇国公府的关系,宋家前来催妆的大箱子做的格外的大,格外的结实。
就怕万一添妆礼太过贵重数量又太过多,万一行至半路把箱子压塌怎么办。
现在好了,这个问题丝毫不存在了。
蒋府的丫鬟颤着手眼睛都不敢抬的将那一盘子花花绿绿的丝帕端到宋家人面前。
这一刻,她真想死了算了。
谁不知道宋家母妈为人势力又刻薄,用那么大个箱子抬着这些回去,那母妈或许忌惮小姐身份,不敢对小姐怎么样,可她们这些陪嫁的还不得被那母妈逼死。
想想未来几乎黑暗的生活,小丫鬟果断决定,她要爬床。
有了姑爷的维护,应该至少不会有皮肉之苦性命之忧,若是有幸能生下宋家的长子,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看看乔姨娘,还是风月场的女子呢,还没有孩子呢,老爷还不是一样宠着她,生生顶住各方压力,将她太作平妻。
自己的姿色丝毫不逊色于乔姨娘,更不逊色于小姐……小丫鬟的思绪越飘越远。
“添妆礼进箱咯!一进荣华,二进富贵,三进安康,四进福禄……”
唱礼婆子对着那一盘花花绿绿的添妆礼满面忧愁的喊着。
明明是吉祥话,她生生喊出了神婆捉鬼的气调来。
按着习俗,添妆礼是不全部装箱的,留在盘子中的最后一件是要送给她做谢礼,为的是讨个年年有余的吉利。
这也是这些唱礼婆子收入的主要来源。
可看着眼前的托盘,唱礼婆子内心是崩溃的。
而看着那一盘子丝帕被装到箱子里,宋家人的内心则彻底是崩塌的。
添妆礼过后,不过须臾,外面便丝竹礼炮之声一齐响起。
等到宋家的花轿锣鼓喧天的将蒋沁接走,男宾那边什么情形尚且不知,女宾这边,白芍借口惦记春青的身子,不待午宴开始,便起身告辞。
这些女宾原本就是冲着镇国公府的面子才来的。
白芍要走,她们自然片刻不肯多留,甚至怕自己走的晚一步就得罪了这位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义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女宾这边除了蒋家几个亲戚实在碍于面子走不得,余下的几乎走空。
就连春青的娘亲也借口记挂家中幼女,略坐了坐便离开。
且不说蒋家那边一家上下的心情如何,白芍和白汀一回到镇国公府,白汀就跟白芷附身似的,眉飞色舞上窜下跳给春青讲她是如何用一颗花生米点了蒋沁的哑穴,蒋沁又是如何气的脸色发绿。
白芍则是立在一旁以袖掩面,低低浅笑,时不时的在白汀停顿的时候补充上一句,却句句都是画龙点睛之笔。
“……你们是不知道,当大家知道白芍姐姐是大奶奶的义妹的时候,那些人看白芍姐姐的眼神都跟看王母娘娘似得!恨不得都贴到白芍姐姐身上来,奴婢才充当保镖的往开扒拉她们。”
白汀夸张的说道:“也就是白芍姐姐了,举手投足的气质,真的跟仙女儿似得!才能镇得住她们。”
“蒋家夫人和蒋表小姐当场就愣住了!蒋表小姐还想使坏,哼,也不看看我是谁,一颗花生米就让她说不出话来!”
白露和白芷听着,满眼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当时我没去,不能亲眼看一看蒋表小姐的油绿脂粉脸。”双手一拍,白芷啧啧惋惜。
“那算什么,添妆的时候更精彩呢,白芍姐姐将那对琉璃耳环一放到托盘里,别人什么表情且不说,单单是那唱礼的婆子,奴婢瞧着,她差点没疯了。”白汀捂嘴大笑。
白芷立刻催促道:“快说快说,旁人都送了什么,我们送琉璃耳环,那些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自然也不敢送出什么比琉璃耳环更值钱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