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许攸昶,名字倒是好听。”春青哼笑一声,“白汀只听有人叫他徐公子,却没有打听到他的名字。他在帽儿胡同的那处院子便是用绘心给他的银子买的。”
宋徽深邃的眼睛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千年古井,不喜欢绘心是一回事,可绘心毕竟是他嫡亲姑祖母的嫡亲孙女儿,骗人竟然骗到他的亲戚当中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攸昶是他现在用的名字,我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说着宋徽忽的想起一件他曾经怀疑的事,犹豫片刻,宋徽还是压低声音对春青说道:“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谁?”
“前朝太子。”宋徽低声缓缓说道。
春青顿时一愣,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前朝太子就算是活着,此时也七老八十了,那许攸昶不过二十岁的样子,难不成他成精了还是成天山童姥了!”
“天山童姥是什么?”宋徽又一次对春青嘴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儿无比感兴趣,好奇程度直接将许攸昶的事件秒杀。
呃……春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春青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是个妖精,和黑山老妖差不多。”
宋徽一脸欣赏的看着春青,“你读的书真多。”
春青抿嘴一笑,我就是欺负你读书少才敢胡说。
其实宋徽读书并不少,春青去过宋徽的书房,里里外外几十个大樟木书架满满当当的摆着各色书,而这些书宋徽每一本都读了不止一遍。
提起前朝太子原本是一个多么深沉的话题,就算不深沉也该是气氛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结果被春青这样一说,顿时就变成了拉家常。
仿佛他们说起的根本不是一个早已经被严禁了的敏感事件,而是出门买一颗白菜这样普通的事。
心情徒然放松,宋徽的思路却霍的一下子大开,许多以前想不通或者未曾想到的事情都刷刷的纷沓而至,让他一下子柳暗花明。
“春青,你可真是个宝!”宋徽身子向前一探,在春青脸颊处“啪”的啄了一口。
春青幸福的翻了宋徽一个小白眼,说道:“你才知道我是个宝啊,不过为时不晚,既然知道了我是个宝,就要好生珍惜。”
宋徽抱拳说道:“遵命,夫人大人!”满脸一本正经。
春青立刻噗的笑了出来,“没个正经,我看绘心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心里喜欢上这个许攸昶了,可见这个许攸昶先前还骗过她。”
宋徽说道:“这件事我得好好理一理,既是到了我得手里,就不能让他再像上次那般逃脱了。”
两人玩笑一阵白芍便来传饭。
吃罢晚饭,宋徽扶着春青在庭院里早已经长出层层叠叠嫩绿色叶子的海棠树下遛弯,大约信步半个时辰,送春青回了卧房,宋徽便独身去了书房。
今儿的事一桩接一桩,他必须要整理一下思绪。
要追踪许攸昶,更不能放过胡润之,至于付辉的夫人和妹妹以及静若,宋徽倒是不担心,他相信昭阳能处理的比他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