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眼皮儿没抬,幽幽说道:“你要是这么想,那也行!”你们祖孙俩轮番来我家里找茬,我就是羞辱你,也是你活该。
自古以来老话说的好:关门放狗!
说罢,春青吩咐白芍:“去拿三千两银票过来。再把笔墨纸砚也给我们绘心小姐端来,”春青扫了绘心一眼,说道:“哦,对了,还有印泥,签字画押按手印,没有印泥怎么行!我总不好让绘心妹妹咬破手指吧,那也太没人性了!”
“周氏!”绘心气的眼皮直跳。
春青完全不理会绘心一张脸是如何五光十色来回变幻,眼中是如何充满了对她仇恨的熊熊火焰,若无其事的说道:“银子就在这里,借不借随你,我向来不喜欢勉强人。”
说罢,春青悠悠喝茶,不再看绘心,心里默数:三,二,一。
当春青的一刚刚数完,就听见绘心咬牙切齿痛不欲生的声音,“我借!”
那声音听得春青顿时一阵假性宫缩。
春青觉得,就算羊水破了即将临盆,也不过如此了。
春青立刻给白芍使了个眼色,白芍聘婷袅袅的将笔墨纸砚端到了绘心面前,不过在绘心面前摆着的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张只需要她签字画押的纸。
上面白芍娟秀的小楷深深地刺痛了绘心的眼睛和小心脏。
本人山东常家常绘心,在镇国公府明治堂借世子夫人银票三千两,十天之内还清,逾期不还,则按照一分的利息利滚利,连本带利最迟还款日期为半年以后,半年后若是未还,则本人常绘心任凭世子夫人周春青处置。
落款处写了今日的年月日。
白芍指着年月日旁边的空白处,声音平淡的对绘心说道:“绘心小姐,您在这里签字画押按手印就好。”
绘心恨不得将这张洛阳纸撕个粉碎在一把摔倒春青的脸上去,可面对白芍托盘里那一卷银票,绘心最终还是拿起狼毫湖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名字写完,绘心将手中湖笔重重的一摔,抬手在印泥上沾了沾,按下一个血红的让她触目惊心不禁一颤的手印。
“周氏,你一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绘心拿起帕子将自己的大拇指上红色的印泥一擦,恨恨的瞪着春青眼冒绿光的说道。
春青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所谓啊!
白芍将欠条拿给春青看了看便依春青的吩咐悉心收好,就在她收欠条的时候,绘心突的冲到了白芍旁边的托盘面前,伸手去抓里面的银票。
绘心打算给春青来一个猝不及防先下手为强,只要把银票拿到,她就不用理会那该死的第二条了。
然而,绘心怎么会知道,就算她动作突然又生猛,可春青还有一个暗卫出身的小丫鬟正虎视眈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呢。
所以绘心刚刚奔到那托盘面前,白汀便轻盈的脚尖一点,一道闪电般冲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的将托盘里的银票收了起来送到春青面前。
对绘心方才的行为,春青置若罔闻懒得和她计较,只是似笑非笑拿着手里的银票幽幽说道:“这银票姓周还是姓常,可就看你的了。”
“我已经写了欠款。”绘心有些心虚的故作纸老虎。
春青一笑:“是啊,可是谁又能证明我没给你钱呢?反正欠条我已经收好了,至于银票你是不是拿到了,我就不关心了。”
绘心顿时一口老血涌了上来,这一刻她觉得她五脏六腑都收到了重重一击,仿佛被毒蛇咬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