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看着春青丫头怀着身子,怕她累着,故而要把冬雪给了你,让她替春青丫头伺候你。”田氏立刻眉飞色舞的说道:“冬雪丫头可是姑妈一手调教了的。”
说罢,田氏似有若无的看了春青一眼,眸光闪烁着幸灾乐祸。
“明志堂的丫鬟够用了,就不麻烦姑妈的人了,”宋徽果断拒绝。
姑太太立刻脸一沉,说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瞧不上冬雪?”
宋徽心里嘀咕,还真瞧不上,谁也比不上我的小妖精,不过嘴上却是客客气气说道:“姑妈误会了,我白日进宫当值不在家,自然是不用家里的丫鬟伺候,回来也是晚上了,就更不用丫鬟伺候,明志堂这几个就够用了。”
田氏媚眼一翻,说的就是晚上伺候呢,谁大白天的伺候。
“我也不绕弯子,明白说,我要把冬雪赏给你做妾室,让你媳妇给她收拾间屋子出来吧,今儿就让冬雪留在明志堂。”见宋徽和她绕弯子,姑太太眸中狡黠的光泽一闪,笑道。
长辈赐不可辞,倒要看看他如何拒绝。说罢,姑太太身子向后一靠,志满踌躇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那侄孙儿就更不能留她!”宋徽迅速干脆拒绝。
刚喝下的一口茶顿时堵在喉头,姑太太呛得咳了一声,“啪”的一声脆响,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
“为什么?”姑太太柳眉倒立,指着宋徽鼻子问道,说罢,凶神恶煞的目光刷的投向宋徽身边的春青,“是你挑唆的大郎吧!”咬牙切齿问道。
宋徽不经思考的干脆和果断让春青心里暖暖的,这一刻,她仿佛有一种夫妻双双闹革命的激情在胸腔激荡。
迎上姑太太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春青气定神闲的说道:“姑祖母,您也瞧见了,你刚进来的时候侄孙媳妇还没来得及和世子提这件事呢。”
春青轻描淡写的态度立刻彻底激怒了姑太太,怎么瞧她都觉得此刻的春青和她说话的神态像极了大嫂。
登时对老太君积攒了多年的怨恨和愤怒像火山喷发一样冲到了姑太太的天灵盖。
姑太太嘴皮一抖,怒吼道:“混账!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姑太太指着春青鼻子骂道。
骂的是春青,可她仿佛连老太君一并骂了一般解气。
当着自己的面媳妇就被人指着鼻子骂,宋徽立刻就火了。
“姑祖母这话什么意思,您觉得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应该用什么态度和您说话?三跪九拜还是曲意逢迎?”宋徽目光寒凉的直直逼视姑太太。
锦衣卫的历练让他深邃的目光带着匕首一般锋利的寒气,姑太太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尖抖了抖。
可宋徽越是如此,她就越是生气。避开宋徽的目光,姑太太直指春青,“你是明志堂的女主人,你说,这冬雪你留不留。”
在常家斗了半辈子,姑太太就不信往明志堂塞个人能有多难!她就不信她治不了这个周氏!
先前姑太太往明志堂塞人纯粹是为了恶心春青给春青添堵,可现在性质却变了。
她若是不能成功的把冬雪留下,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欺负了半辈子人的姑太太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