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若结结实实地用放了十倍的玫瑰花瓣将自己洗了三遍才觉得身上那股浓郁又恶心的沸腾鱼片的味道消失不见了。
换了干净衣裳和田氏坐在邻窗大炕上说话。
窗外秋风肆意吹动着树枝,枯黄了的叶片被卷的上天入地。
“好端端的,你惹她做什么!”得知女儿一身腌臜是昭阳郡主的手笔,田氏怜惜的摸着宋静若的头发说道,眼角含泪。
可怜的女儿,宫宴上那么多人瞧着,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难堪,经得住这样的刺激。
这个昭阳郡主也太过分了。
“女儿怎么知道大嫂和昭阳郡主交好。”宋静若不服气道,目光凶狠又愤怒。
那一盆沸腾鱼片给她带来的耻辱,让她没齿难忘。
那将是她一生的阴影。
她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一刻众人看她的眼神。
不屑、鄙视、同情、可怜、活该、幸灾乐祸、咎由自取……
每一道眼神就像一把淬了鹤顶红的匕首,泛着幽幽蓝光,嗖嗖向她戳来。
“你说什么,是春青唆使昭阳郡主做的?”田氏立刻像炸了毛的野猫,声音徒然尖锐。
竟然是春青这个小贱人!
就说呢,昭阳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田氏情绪太过激动,把宋静若吓了一跳。
“你刚刚还给那个小贱人说好话,你瞧瞧她做了什么事。”田氏愤愤的对田嬷嬷说道:“静若可是她的小姑,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就是一夜不给她开门也不为过!”
不过,田氏原本也没打算给春青开门。
田嬷嬷张张嘴,可是看到宋静若蜡黄的小脸,终还是把卡在嗓子眼的话又吞了回去。
“什么不给她开门?开什么门?”宋静若一脸迷惘的看看田氏又看看田嬷嬷,问道。
于是在气头上的田氏就把将春青关在门外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宋静若。
这次轮到宋静若像炸了毛的野猫。
宋静若比田氏反应还大,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
“娘亲,您不能这么做!”宋静若带着隐隐的惶恐,尖声道,脸色徒然素白。
田氏心疼的看着宋静若,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难怪被春青那个小贱人欺负。
“放心,没事的,娘都安排妥帖了。”田氏拉过宋静若的手,安抚道:“她那么欺负你,娘当然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看把我宝贝女儿吓得,手哆嗦成这样,还这么冰凉。
田氏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将春青关在门外,就是因为她知道宋徽被皇上又叫了回去。
而除此之外,府里三房四房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明日一早把看门的来福打发了,就根本没有人能查到她的头上来。
至于春青能出什么事,那就是她的命了。
不过,无论是否出事,彻夜未归,想来老太君也会心中不喜。
大郎更会对她心生猜疑。
这简直就是百利无害,一箭多雕。
宋静若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哆嗦道:“娘亲,和我们一路回来的,还有四个内侍公公。”带着一丝侥幸的期望看向田氏,“您不会把他们也关在门外了吧?”
什么?
田氏容光焕发的脸顿时灰白的像个死人。
怎么会有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