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上死去的随从们的血流出来把清水上了冻的手枪给解冻了,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手枪才突围时开过几枪了,一共打了三发子弹,弹匣就空了,清水右手奋力地把死去的随从推开,想坐起来掏腰上的弹匣呢。
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就没有带备用弹匣,清水摸了几下,没有摸到弹匣,干脆不摸了,挣扎着想站起来,身子还没有起来,几把刺刀明晃晃地就在四周对准了他。
杨棒子看着这个满脸满身血污的鬼子军官,认得很清楚,这就是那个一直要找他一决雌雄的鬼子大佐,从第一次在西王庄彼此从望远镜里对视,到现在,整整两年多过去了,交手几次,都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过。
这家伙自愿当亲王的俘虏随从时,和杨棒子还在一个桌上喝过酒,那时候杨棒子就意识到早晚要和这家伙在战场上你死我活地厮杀的,郭老先生、自己的老婆、老五子等等都是死在这个小鬼子的手里,老天爷开眼,今天终于落在了自己手里!
“哈哈哈哈!”杨棒子仰天大笑了几声,笑的山谷里的积雪又是噗噜噗噜地直掉,清水也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这个黑大个,就是那个在郭家堡子扬言早晚要宰了自己的八路,对,清水想起来了,他叫杨棒子。
“你滴,杨棒子滴干活?我滴死不瞑目地,你滴敢和我决一死战滴干活?”清水冷冷地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了这么一句。
杨棒子听见了,止住笑声,也冷冷地看着这个小鬼子,片刻后,摆了下头,几名战士慢慢地端着步枪后撤到几米开外。“好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让你做个体面的鬼!”
清水大佐挣扎着站了起来,丢在手里的枪,整理了下军装,掏出指北针,对了下方向,然后跪下朝东北方向磕了三个头,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
这功夫杨棒子脱了上身军服,把里面的粗布衬衣也脱了,光个膀子一身的腱子肉,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大刀,看了看刃口,把刀头插进雪堆里,来回蹭了几下,拔出来后又在裤腿上蹭了几下,侧身双手持刀,刀刃朝前,刀背紧贴着大腿。
双掌击了三下,一躬身站了起来,清水也把上身军服脱了,就穿件白衬衣,慢慢地拔出军刀,用军服擦了擦刀身,剑步站好,左腿前右腿后一条线,双腿微弓,军刀缓慢地举过头顶又慢慢地落下,反手握刀,刀尖朝后斜伸到右侧。
风似乎是停了,雪片子也小多了,半夜里狂卷的雪花变成了静静落下的小雪粒子,所有人都肃立着,没人大声喘气,整座山谷都仿佛是凝固住了一样。
清水先动手了!军刀刀柄前递,左脚和右脚同时垫步,落下脚的一刹那反手一翻,刀尖划出一道弧光自下而上的向杨棒子挑去!向右侧身,双手外翻,砍刀出右侧奔左侧,在身前晃了晃,一道平线地压向鬼子的军刀!
就在两刀就差毫厘之间相撞的一瞬间,清水突然身子一沉,手中的刀一拧,身子也跟着转动了起来,右腿前伸,左腿点地,身子就起在了空中,军刀的刀尖从上挑变成了平刺,刀身也跟着旋转的身体转动着,像一个钻子避开了磕挡来的大刀,直插杨棒子的喉头!
腰一使力,双腿紧绷,整个身体就像一块铁板一样平着下拉,而左手松开了刀柄,右手握着的大刀立了起来,刀刃朝下,刀背朝上,手腕一抖,刀身直落下去!
嘡地一声,两刀相交,鬼子的军刀被直劈下来的大刀磕了一下,向下落去,清水也就势向右侧翻滚了两步多,站稳了军刀竖在身前,而杨棒子单脚一收,腰身一拧,也收刀站好,还是反提着大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