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詹和司马微相比,平日里爱闹的小舞却文静多了,只是她的一双美目却完全没有在看柜台上那些精美的布料,而是一直在往门口那里瞟,等看到门外探头探脑的人走了之后,小舞立刻抱着一匹布,跑到了白詹身边,对白詹说,她看上这匹布了。
小舞的话一说完,原本和老板争论很凶的司马微就突然放缓了语调。
司马微三人和老板砍价砍的的那是不亦说乎,但张飞现在却很郁闷。
斜着眼,看了看一直围在掌柜旁边唠唠叨叨的三个人,张飞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光了,因为在他看来,跟商人讨价还价那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而这种丢人的事,小舞一个女儿家家的,做了也就罢了,可现在是白詹和司马微两个大男人,居然为了一百五铢钱,跟人家掌柜的磨磨唧唧的说了快半个时辰了,这真的很让张飞恼火,要不是进店之前他带的几两金子全被司马微拿去了,他现在早就冲上去把钱给付了。
又墨迹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三个人终于选好了料子,接着三人就开始围在裁缝身边,喋喋不休的和裁缝提着过分的要求,小舞甚至都亲自上手自己给自己做衣服了,她一上手,可把身边的裁缝给急坏了,看着挺好的一块料子几下就被小舞剪成了烂布条,他是既着急又心疼,他刚说了小舞两句,小舞却直接回了他一句“这是她自己的料子,她想怎么剪就怎么剪”,小舞的话一说完,把裁缝师傅气的直接躲得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裁缝师傅还能躲,张飞是想躲都躲不了,好不容易说趁着出去买饭的功夫,想出去透透气,结果还被司马微给拦住了,气的他一巴掌拍在了裁缝店的桌子上,差点没把裁缝店的桌子给拍烂了。
备受煎熬的又等了一个时辰,张飞喝了四壶水,上了八趟茅厕,外面天都黑的快看不到路了,司马微他们这才决定离开,而就在他们决定离开的时候,外面也同时传来的官府下令宵禁的铜锣声。
“嘿,这下好了,”听到宵禁的锣声后,张飞兴奋的一拍大腿,咧嘴笑道:“这都宵禁了,俺老张回去了可要好好喝几碗,到时候,你们可都不许拦着俺。”
话到最后,张飞瞪着一对大眼珠子,有些哀怨的看着司马微他,因为这些天在军营里,司马微三人一直盯得他死死的,他可真是的滴酒未沾,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军营,他要是不喝上几大碗,那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呢。
话说回来,酒,也是他坚决要跟着进城的重要原因,因为在外面带兵的话,按照张毅的军规是绝对不允许喝酒的,虽然到时候没有司马微他们看着,但还有那么多士兵看着呢,他这个统兵将军带头违反军规的话,即便是没人敢管,可终归是很丢人,而且到时候若是传到了张毅耳朵里,那他就又要被关禁闭了,一想到那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张飞就后脖子发凉,他是再也不想被关进去了。
看到张飞那略带哀怨的眼神后,司马微呵呵一笑,点头说:“好,等我们回去了,一定会让张三好好喝几碗。”
张飞现在扮演的是司马微的仆人,而汉代仆人是没有名字的,他只能叫张三。
得到司马微肯定的回答后,张飞的脸上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可一出门,司马微他们走的方向却与客栈的方向完全相反,正处在兴奋中的张飞一开始也没察觉,直到司马微带着他走进了一条小胡同,他才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们好像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