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子太夫不愧是游廊魁首,只要是她的话……无论妖怪和神仙都难以逃脱她的魅力吧?这简直是神鬼难敌……
见他停了下来,秋奈也不再撩拨,只是将声音放低,甚至透着一种情~欲未得满足的沙哑——
“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吧?”
橘友雅失笑,“衣子如此聪慧,倒是我哑口无言了。”
秋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就像是一只专门往温暖地方钻的波斯猫,他只能将宽大的袖摆一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直到这时才喟叹了一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半阖双眸,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可真没见到你这样的太夫,客人都还在呢,你倒是睡过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啊,毕竟……友雅你又不是外人?”
“咦?”他故意露出坏笑道:“我不是外人,那又是你的何人?”
她将自己的脸往他怀里靠了靠,低声道:“你可是我的驯染啊……是印上了我的标记的男人。”
橘友雅忍不住发出低沉的笑容,连胸腔也随之颤动起来。
“衣子……”
他将她的花名喊在嘴里似是不舍得咽下。
“既然你是特殊的,当然是要给予特殊待遇的。”她睁开双眸正与他的缥色双眸四目相对,“我想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真的名字。”
这里的女子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名,那意味着抛弃了过往,安心地在这里做一朵只在夜里妖娆绽放的花,使用花名,两人便也只是花魁和客人的关系;若是,花魁以真名相告,那真的是几乎将自己的一切相托付。
橘友雅感受到了她沉甸甸的情谊,当她执着地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的冰蓝色几欲流下,更是令他怜惜。
“秋奈是我的名。”
他温柔地执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认真道:“我会将佳人之名谨记于心。”
秋奈莞尔一笑,试探道:“那……友雅?”
他笑着颔首。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秋奈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惹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问:“难道我的脸开出了花吗?为何秋奈一直盯着我看呢?”
“友雅本身就是花了,不是吗?”她贴近他的侧脸,飞快地吻了一下,“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要问我。”
“秋奈你可真是……”
“友雅太温柔了,才不忍问我吗?”她从他的怀里钻出,又跑到他的身后,揽住了他的脖颈,“你该好奇的吧,酒吞童子可是喜欢吃女人人肉的,那为何我又完好呢?他抓我的时候,也是因为听了我的艳名,才好奇的想要尝尝看。”
话点到即止,秋奈笑而不语。
然而,这未竟的话语勾起了他少有的兴趣,橘友雅稍稍坐正,眼睛也有些发亮。
“……那我就先告辞了,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我自有办法可以出游廊。”
她把他的兴致勾了起来,自己却不负责任的走掉了,橘友雅瞪着被拉开的纸格门,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闷酒,又忍不住发笑。
果然是狡猾如狐狸的女人,即便是玉藻前也不遑多让。
秋奈匆匆出了门,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她周身的火热才缓缓降下去,藤原秋奈的身体来到这里后似乎是出了什么毛病,好像极易兴奋,却在颠鸾倒凤的事情上有的是力气,形容男人龙精虎猛可以用夜~御十女,那她呢?难道要说可以日驾十男?
更让她不明白的是,但凡是听到了衣子这个名字,她便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身体越发的难捱了,偏偏衣子还是她的花名,想避都避不开,可这跟衣子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自己还暗恋衣子了?否则为何会升起这样羞耻的反应?
不过……
她感觉更快乐了,若是只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活真是格外轻松呢。
秋奈扶着男人的肩膀,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目光迷离,似乎陷入了自我的想象之中,周围的男人无不对她露出垂涎的神色,一相对比,她又忍不住想念起橘友雅闪闪发光的颜色,就像是包裹着黄金的青玉,真美啊……
突然,一个衣着单调、脖子上挂着念珠的男子从她的身边经过,却目不斜视,秋奈用眼角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眼睛骤然明亮起来,好像整条街的灯光都汇聚在了她的眼中,但是她明亮的眼中只有他那一双异色双眸——
一眼如翠,一眼流金。
好像要啊……
她的胃里又升起了一种饥饿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