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密谈

“姑娘放心，诗词不是问题。”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见关杨同意，公孙红月大喜，换了一身白色舞服，伴着节奏继续。若说《剑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狂猛爆烈，是视觉上的享受；那么这《柔颂》就是汨汨流淌的溪水，润物无声却直透心灵。伴随着公孙红月缓慢的舞步，关杨开口吟唱：“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本来关杨是准备写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但是这首诗前几句倒是很应景，但是后来就全身写红颜易老，国事维艰，放到这里就不是很合适了。而这首李群玉的《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描写的是绿腰舞，和《柔颂》都属于软舞，勉强应景。

“多谢先生。”公孙红月跳完《柔颂》，立刻来到关杨面前拜谢。

“一首诗而已，姑娘不必如此。”关杨道：“倒是姑娘还是快去换一身衣服吧。”就算公孙红月是一个高手，连着跳两支舞也有点吃不消，此时已经是娇喘息息，香汗淋漓。

“小女子告退。”公孙红月退下，吴通抚掌道：“早就听闻关先生才情无双，作诗填词如同饮酒吃菜一样简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大人过奖。”

“一点没有过奖。”韩千云道：“以前听说关公子在中秋文会上连作三首诗，又在陛下的画舫上为米胜之米大人做了一首，然后又自己写了一首《侠客行》，本来我还有点怀疑，如今算是见识了。”

“没错，真是如此。”自吴通来到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海也道：“真是没想到，关老弟你竟然这么厉害，什么时候给哥哥写一首？”

“……”想不到文海这个大老粗也喜欢这些文化人的东西，不过嘴上还是道：“没问题啊，等我有了灵感，一定帮文大哥你写一首诗。”

“那就说定了。”

“那我呢？”韩千云也眼红了，拉着关杨问道。吴通也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和关杨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

“韩先生和吴大人也都有，但是今天真的是没有灵感，脑子里全是公孙姑娘的舞蹈，所以改天吧。”

“那就多谢关先生了。”吴通也是惊喜不已，再三拜谢。

公孙红月的舞蹈看完了，宴会也进入了尾声，四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便各自散去。韩千云和文海并没有离开太远，走到一个街道便转了方向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吴通正等在那里。

“大人。”

“都起来吧。”吴通抬抬手：“知道我叫你们来的意思吗？”

文海和韩千云立刻跪下：“大人，关杨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没有答应，这也正说明了他的谨慎，还请大人再给一次机会。”

“你们想哪去了？”吴通道：“本来他拒绝我的时候我的确是很生气，可是后来他竟然能在短短时间里作出如此优秀的诗，我就起了爱才之心，我叫你们来的意思也是这样，你们最近要好好和他接触，就算是他不答应加入我们也要和他搞好关系。”

“是，属下明白了。”韩千云文海大喜。

文海和韩千云离开，吴通的面色变得阴沉，这时候一双素手搭在吴通的肩膀上揉捏起来，吴通也不拒绝。闭着眼睛享受着双手的按摩，过了很久，吴通才开口道：“你说，情义难道真的这么重要吗？”

素手顿了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有点人来说价比千金，对有的人来说却一文不值，这个不好评价。”

“哦？你说说对什么样的人价比千金，又对什么样的人一文不值？”

“对于豪杰来说情义值千金，但是豪杰是不能成大事的，比如项羽，他就是太过重情重义，结果自刎乌江；对于枭雄来说情义恐怕连粪土都不如，可是枭雄往往能成就事业，比如高祖刘邦，他在逃命的时候甚至能将妻儿退下马车，就为了让自己逃得快一点，但是结果你也知道，他开创了大汉七百年江山。”

“说的有理。”吴通道：“可是文海他们不是项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