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夜星阑败下阵来，接过了御盏手中的药丸，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吃下去，而是顿了下又道：“我怎么相信你会信守承诺，如果我吃了药丸，你依然不放了他们，起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啊，我就让你说，你说怎么办？”御盏微微一笑。

夜星阑想了一会儿：“你起神誓，只要我吃下药丸，你就立刻在我面前放了凝娇，并且不能让任何神族的人伤害她。”

“呵，”御盏活动了一下脖颈，仰头看向高不可望的穹顶：“还从来没有人敢要我起誓的，连夜雪霁都不敢……”

“我不是夜雪霁，我是夜星阑，你若是不肯起誓，我是不会吃药丸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什么都别想得到。鲛人虽然对神族有用，可是对你来说，还是我更有用一点吧？”夜星阑声音十分平静，但也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御盏嗤鼻，忽然挑起夜星阑的下颌，阴森森的看了她许久，见她一点惧意都没有，才又浮起笑意：“好，就依你，不过你要记住，这可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发神誓。你得到了这么高的殊荣，以后可不要后悔付出代价……”

夜星阑浑身一颤，一瞬间，她竟有种眼前人就是离君莫的恍惚错觉，当初她在北林坟地初遇离君莫时，离君莫似乎也说过相似的话。

他说，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不过，千万别后悔。

现在想来，这一句话还真是意味深长，估计离君莫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语成谶，他们两个终究还是纠缠不清，虽然她没有后悔，但也绝非随便就能轻松承受下来。如今，御盏也说了同样的话，她心中自然不免扰起一阵波澜。

一恍神，御盏已经按照夜星阑的要求发完了神誓，他幽深晦暗的瞳眸敛着一缕邪光，盯向夜星阑手中的药丸，没有出声，只是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星阑使劲咬了咬唇，她大可以违背承诺，但是御盏能发神誓也难保不会有办法毁约，但她若是真的吃下了药丸，御盏更需要她了，凝娇也就无疑是安全的。

至于她……御盏应该不会骗她，这个药丸应该像离君莫吃的那颗一样，能够提升力量，控制身体，但所思所想却不受干扰，既然是如此，日后若是御盏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只需要像离君莫一样自行了断便是。

打定了主意，夜星阑也没什么好怕，一口吞下了药丸，御盏当即笑了出声，竟猛地将夜星阑揽入怀中，他用力的桎梏着她的身体，趁着她还没有挣脱出来，仔细嗅了嗅她的颈间：“其实我从前就觉得你不错，比我曾经朝思暮想的夜雪霁还要不错，不过你却喜欢错了人，跟夜雪霁走上了一样的老路，实在是暴殄天物……”

“御盏，你松手……”

“屠离逐魂当初应该也没少对你如此过吧？既然你能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夜星阑心里猛地一颤，突然，她停下了挣扎，一瞬不瞬盯着御盏完美无瑕的脸：“你，难道……你也喜欢夜雪霁？所以你才，你才……”

“哈哈哈哈……”御盏笑出声来，弯眸瞧着夜星阑惊异的脸，越加缓声细气：“因为我喜欢夜雪霁，所以我才因爱生恨，想要屠离逐魂的心，甚至于想要变成屠离逐魂，得到他的力量……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

“你爱怎么想都行，我倒是无所谓。”御盏嗤鼻，又趁其不备刮了一下她的脸：“只不过，你跟着我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我会好好待你的，一定比屠离逐魂要温柔的多的多。”

夜星阑脸一瞬通红：“你放开我！如果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想要古灵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