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里长阳开口,纵使不太情愿,弟子还是乖乖将手帕拿了出来,百里长阳夺下手帕,头也不回递给了宁骄:“你也擦擦吧。”
宁骄怔了怔。
刚才他要离开,百里长阳却追上了他。
“宁骄。”
“百里公子。”第一次听他叫了他的名字,宁骄十分讶异。
“那天,对不起了。”百里长阳说,声音难得的温和。
宁骄摇摇头:“百里公子没有对不起我,百里公子说的话,也没有错……”
“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可能真的找错人了,我从小就没离开过皇宫,不可能认识你的家人,有记忆以来,我一直生活在神院,认识的人,也只有神院的弟子。”百里长阳犹豫了下说。
宁骄怔然,墨先生虽然说过要他找一个白发男人,却似乎说过,这个人行踪难定,让他若在孤山寻人不得,就一直往东继续寻找。
但听百里长阳的话,他从来都不会离开神院,这怎么能是行踪难定?
“百里公子,恕我还有一事想问。”宁骄愣了愣说。
百里长阳点头:“你问吧。”
“你的头发,是天生……”
“不是。”百里长阳眼色沉了沉:“是因为伤了元气。”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人声,百里长阳一看,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就这样,两人都赶了回来。
宁骄还没回神,手帕已经在脸上走了一圈,百里长阳丢开湿了的手帕:“很晚了,你就明天再走吧。”
夜星阑看到宁骄和百里长阳关系似乎好了许多,暗自觉得欣慰,叫住了百里长阳:“百里师兄,谢谢你。”
“不必谢我,身为大师兄,我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百里长阳迟疑了一下说。
明明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却还跟没事人一样,她还真是从不长记性,不过为什么她对离君莫,却比对他要宽容?
百里长阳眼眸黯了黯,握紧手中剑,头也不回走了。
……
“那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就算你喜欢你的师尊,又犯了什么错?”宁骄睡不着,更想不通。
夜星阑闭着眼微笑:“世间有两种错,一种是别人都说你错了,一种,是你真的错了。”
“你属于前一种。”
“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种,人言可畏,有时候多数人说的确实对的,但有时候,却也不一定都对。”
宁骄迷惑:“我一点都不懂。”
“我也不懂,”夜星阑睁开眼,虽然还在微笑,但却掩不住浓浓的惆怅:“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你怎么还想着他啊,你被人欺负,他就算是作为师尊,也应该来帮你,而不是落井下石。”宁骄气鼓鼓的说。
“要是不会落井下石,那就不是他了。”夜星阑叹气,离君莫的脾气,绝对比天气还难捉摸。
她只希望自己今天,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