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平对着范茗说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就行了。”
范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得看了张太平一眼点了点头。
张太平当然不明白那个复杂眼神所包含的意思,于是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对行如水的担心,小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姨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不会再有事。现在睡着了只是因为经这么一折腾精神衰弱罢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范茗勉强挤出个笑脸说道:“嗯,我没事。有事我会叫你的。”
于是张太平轻轻关上门,出去和大家坐在一起。
正在做饭的钱老头问道:“睡下了?”张太平点了点头。然后钱老头就不再多话,专心致志做饭。
何成见张太平坐下,就挪过来像搞地下组织似的神神秘秘地对张太平说道:“张大哥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张太平被这句话搞得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不知不觉就将行女王给搞定了,真是我辈之模楷呀,不知张大哥能否指点一下,让咱这个老光棍也找个媳妇。”
张太平不由一愣,心里想到,不对呀,自己在给行如水吸毒的时候也没忘记观察四周的动静,四周确实是没有人的,按理说除了范茗应该没有人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了。可是听何成的语气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
便试探着问道:“何出此言?”
“张大哥呀,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我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看见那个行御姐行女王的手是放在你腰间的。这个动作可不是关系浅的人之间能做出来的。”
张太平以手掩面无言以对,这个何成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观察力也可以和狗仔队媲美了,能从小动作推敲出那个结果还真是难为他了。
何成又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张大哥能推到行如水这样的女人是应该骄傲的。”
“骄傲个屁呀,莫须有的事情呀,你这是拿屎盆子往哥哥头上扣呀。”
已经听啦一会儿的杨万里凑过头来说道:“张大哥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女人到了行如水这个地步一般那男人都不敢上前搭讪的,更别说推到了。这已经不是男人的悲哀而是女人的悲哀了,也就只有张大哥这样的人才能降服吧。”
张太平知道这种事是黄泥掉裤裆里摸不清了,干脆不解释了,解释只会越抹越黑。任凭杨万里和何成在哪里风言风语。
期间张太平给范茗送进去一些事物,行如水中途醒来喝了些兔肉针菇竹笋汤又沉沉睡去。
这一夜范茗坚持要守候行姨,张太平阻挡不住,便陪着她坐在行如水旁边聊了大半夜,多数是范茗在说,张太平在听。范茗好像也只是想找一个听众似的,毫不在意张太平的沉默少言,只是将自己心中的话一股脑倾诉出来。
“你知道吗?我生下来就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一直就是姨带着我,却胜过母亲。有一个总是忙不完的父亲,由于一些原因,自小就只能一个人呆着,没有和幼稚园的小朋友玩过,没有上过小学,也没有见识过只能在书上看到的属于中学生的花季雨季。家里还算殷实,不用考大学,也不用担心以后吃不上饭而奔波于生计,只是在一个个轮换不停的家庭教师指导下独自一人寻找快乐。还好有姨在,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还能找到一个人倾诉。呵呵,你说这样的生活快乐吗?”
张太平没有说话,虽然她用平淡的语调在诉说着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似的,但是张太平还是能听出来那份孤独,那份无奈。
范茗也没指望张太平给出答案,双臂抱着膝,将头抵在膝盖上,眼睛并无焦点的盯着前方用一种然人怜惜的语调继续说道:“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有笼子里那点空间。他们美名其曰是关心我,但是又有谁能理解一个从来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的女孩对笼子外面那广阔天空的向往?没有自由,没有欢乐的生活也只是行尸走肉,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活再长的时间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太平摇了摇头道:“一切都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
“可我真的只想过一个普通女孩子可以过得生活,可以交闺蜜,可以谈恋爱。可以一起肆无忌惮的笑,可以一起到路边的小摊位上去毫无淑女风范地吃着麻辣烫喝着小麦啤。其实我的理想就是这么简单,是不是感觉很没出息?但是就是这么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达到,都有人阻止。要不是这一次我以死相,姨替我说话,我也不会有这次出来的机会。我只是担心也许哪一天睡着之后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能遇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