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好像有心事。”
“没事。”祁应无精打采地站在房间里,“衍都来了消息,让我年后务必回去一趟。”
算算现在的时间将近十一月,年后回衍都辗转便是一月的时间,他们从衍都已经出来了四五月。
“为什么突然让公子回衍都?”书晗不解,祁应的行动向来不受拘束,如此急匆匆地让他赶回去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栾风那边有点事。”祁应锁眉沉思了片刻,“是该去把栾风的事解决一下了。”
“他……”书晗更为狐疑,“他杀了慕景礼的事已经传开了,早已不是什么隐形人,做起事来怕是不方便了吧?只可惜最先知道的还是大成的人,东宁衍都的消息还是从大成传过去的,可笑。”
“他大概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祁应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讥讽,这表情哪怕是对付慕氏兄弟的时候都没有用过。
书晗张了嘴又合上,欲言又止。
这样的祁应让她很陌生,这还是那个她一直追随的公子吗?
慕青容在书晗受伤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虽然一切都没有亏待她但也没再来过,祁应这几天来看书晗的时候总是闷闷的,她看得出来祁应的变化并不是因为衍都的事,这不过是一个拿出来搪塞的理由。
是因为慕青容吗?
书晗对慕青容的印象并不好,昌荣公主为人高傲冷漠下手狠毒,可她看得出来祁应对慕青容深深的好感。
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密室,外面的情况不甚了解。
祁应并非从未失败过,哪怕他出手失败了也便是反省之后再接再厉,可这段日子他有点心不在焉。
书晗的心很细,有且只对祁应一个人心细。
当身边一直有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时,再多的人都变成了陪衬。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痴心妄想,她对祁应的感情绝不只是主仆的忠心。
可她一点都不羡慕慕青容,因为慕青容是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人,无论她得到多少人和物,她都不会快乐。
有些人生来将困苦变成快乐,有些人生来只为体验苦难拒绝快乐。
“姜柏深离开了昙京,现在慕连世已经注意到我了。”祁应叹了口气,“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也该离开昙京了,我不日就会回衍都,到时候你再跟着我吧。”
“不。”书晗立刻拒绝,“我跟着公子!”
“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慕青容想要趁机杀了慕老五,慕老五要是死了有人不会放过我,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你呢?”
书晗低下头咬了咬唇,她跟祁应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想让慕青容护着她这绝不可能,到时候真有危险指不定慕青容直接把书晗丢了出去,至少目前祁应和书晗都不会怀疑她的当机立断。
任何阻挡自己脚步的人和事都该被掐死在襁褓里。
书晗哪怕不愿意,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可是公子,现在昙京里里外外都是慕连世的暗卫,别说出昙京,就是出昌荣公主府都有些困难。”
这话没错,因为祁应被盯上了,所以书晗想要离开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也许,这还是需要慕青容的帮忙。
但是慕青容呢?
祁应离开了密室,前几天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他们这般风雨里打滚的人绝不会让任何因素困扰自己超过三天,等时间过了该想得想明白了却已经找不到慕青容的人。
昌荣公主府就这么点大,想找一个人并不难,除非慕青容不在。
昙京城里又多了点传言,说是昌荣公主的面首祁应不知做了什么事失了宠,如今昌荣公主对他乏味了身边又多了其他男子。
赌坊随之开盘,祁应还能活多久。
以前的那些人不过三天就死了,这回祁应打破了一个记录,不知还会不会打破另一个记录。
祁应的手下来跟他汇报的时候祁应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荷塘里枯萎的荷花出神,慕青容身边就算美男成群他也不会担心,恐怕又要让昙京的八卦人民失望了。
慕连世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也只是哼笑了一声,慕青容多精明的人,知道祁应被慕连世怀疑便立刻一脚踹开他以示自己的清白,偏偏现在还不能杀了他。
在慕连世看来,若是慕青容在这种时候选择杀祁应无疑是在告诉慕连世祁应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哪怕慕新霁真是祁应栽赃陷害的,她都不能动了这个被慕连世盯上的人。
慕连世聪明了一辈子,想法每每和慕青容背道而驰。
这会儿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子,白衣如雪,清丽如诗如画,比祁应少了一份华贵气质却多了点莞媚和娇柔。
“吟凤,告诉本宫祁应是什么人,否则大抵你会成为下一个活不过三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