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子桢出来!”
“徐子桢,别躲着,快出来!”
两国禁军齐刷刷抽刀出鞘,围成一个铁桶般将徐子桢家护了个严实,杀气森然,可是却浇不熄众人的疯狂。
渐渐的,禁军们额头上也渗出了汗,他们敢拔刀,但是却不敢真的伤人,现在能做的无非是以盔甲顶住那些百姓而已,但时间长了他们怎么办?但好在他们早早的就有命令,若是实在挡不住就退开,但必须是在天亮之后。
那些百姓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竟象是疯了一般,不停地冲击着,渐渐的他们也发现那些禁军并不敢真的伤到他们,这样一来他们更是猛烈了。
终于,在太阳刚刚升起之时,大门被破开了,冲击了一夜的那几千人一涌而入,而那些禁军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可是当那些人冲进去后,却发现偌大个徐府竟然无比安静,静得连风声都能清晰可闻,他们脸色一变,再往里而去,却赫然发现徐子桢的家里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空无一人,每一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那些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敞开的房门,象是在讥笑着他们一般。
每个人心里全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徐子桢去哪了?
片刻后,一个消息传遍了全城——徐子桢跑了!
辰时的南城门车水马龙热闹之极,这里是连接应天与其他各府的主商道,如今的应天府贵为都城,更是引得各地商家往来贸易,城门口一队军士认真严谨地检查着各路车马,偶尔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收下一两锭银子,然后故作严肃地一挥手放行。
这种事在百姓眼里早已见怪不怪,而且应天府的军士算是好的,只收那种有钱的,对于寻常百姓倒不下手,要不是有之前被金人渗透进内应的事情,现在他们恐怕连查都懒得查也未必。
一辆大车忽然从城内缓缓而来,城门口的小校当即喝住:“停!你们是哪家的,有行止牌么?”
行止牌是应天府发放的类似通行证的物件,是给城内各家商号而备,以方便他们的车队进出城门。
那大车的把势赶紧摸出一个牌子来,陪着笑递了过去:“有有有,军爷,在这儿呢。”
小校接过察看,手掌中却忽然一沉,多出一个小银锭子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脸上却依然严肃地说道:“最近城外说有山贼,你们自己小心些个。”
“多谢军爷提醒,小人有数。”车把势接回牌子,从容出了城去。
过不多久又一辆大车行来,同样有行止牌,同样塞了一锭银子,没有任何阻碍地出了城。
中午时分,那小校领着手下几个军士换了岗,他摸着怀中的银子很是开心,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平时象这么识相的人家不过一两个,今天居然挑他赚了七八锭,横财可是得散掉些才好,要不然明天可就没了。
“伙计们,今儿去醉仙楼好好喝一顿,走!”
那几个军士哄然叫好,跟着他往城内醉仙楼而去,只是那个小校不会想到,那些银子其实都是一家给的,那家的家主叫作徐子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