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一声接一声,金军的步兵带有长矛大枪,可仓促间根本来不及掉头举起,反倒是因此伤了不少自己人,于是这就成全那队骑兵,肆无忌惮地在金军丛中自由驰骋冲杀不断。
这支骑兵总共才八百人,正是应天学院那八百个武生,今天他们大棍换刀,终于有了上场杀敌的机会,而且还是第一波人马,一个个兴奋激动地和打了鸡血似的,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当然不会浪费任何一条狗命。
对了,金军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狗命。
粘没喝咬着牙,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却一点都不慌乱,这是他预料中的事,早在徐子桢让他兵退十里就猜到会有这一幕,杀就杀吧,反正也是鱼饵,再说骑兵大军还在,根本伤不到他筋骨。
“传令,给我围上,这些娃娃兵一个都不准放跑!”
“是!”
传令官令旗挥舞,平原上一阵烟尘弥漫,终于,全都掉转了头,然后那五千铁浮屠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金军的目光全被那八百武生吸引了,全然没注意城门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涌出了几路人马来,为首一人青衫布鞋一头短发,手中提着把没出鞘的唐刀,整个人看着懒懒散散的,正是粘没喝等了好久的徐子桢。
徐子桢身后一字排开五员将领,除了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和张仲熊,还有三个都是应天府守军中的将领,而在他们身后总共是五千人马,全都是张叔夜带出来的兵。
五千人马一出城就自动列成了楔形,前窄后宽,徐子桢是突前的那个,左右是张家哥俩,另三将分列他们两旁。
八百武生此时已杀到了步兵深处,一个个亢奋之极,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战场,虽然对方人数比自己多了八倍,但他们没一个退缩,相反,金兵已经乱了,因为他们简直就是八百匹恶狼,架在马脖子上的刀锋就是他们的獠牙。
徐子桢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转头对张伯奋道:“准备好了么?”
张家兄弟和那三员将领早已眼中放光,斗志满得几乎压抑不住,听徐子桢这么问,五人齐齐点头。
徐子桢笑笑,又道:“咱们可能会死。”
“为将者,求的便是战死沙场!”
“正是,死在床上那得多窝囊啊,我肯定死不瞑目。”
两员守将大笑着回答,张家兄弟毕竟跟随父亲热血厮杀过,只淡然一笑。
“那好,兄弟们,准备走起!”徐子桢大笑一声,望着回过神后汹涌袭来的金军,举起唐刀绕空两圈,城上顿时一阵鸣金声,八百武生齐刷刷掉转马头,朝城门杀了回去。
金兵勃然大怒,这些宋人欺人太甚,无鞍无甲的八百人冲数千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走就走,真当我女真铁骑是假的不成?
中军令旗挥舞,前方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步兵急速回缩,接着一阵整齐沉闷的蹄声响起。
铁浮屠,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