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醉了是吧?”钱同致当即站起身,端了个酒坛过来塞他手里,“既然你这么得瑟,那怎么都不能放过你了,大师老燕仲尘,弄他!”
鱼沉燕赵等几人齐齐凑了过来,徐子桢大笑一声:“来就来,怕个毛,纵千万人吾往矣!喝!”说着接过酒坛猛灌了起来。
这边还没喝完,尚桐也笑眯眯的来了,接着又是老丈人温承言,徐子桢谁也不怵,来一个喝一个,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近一坛酒下肚了,饶是他酒量过人也不免开始云里雾里飘飘然了。
忽然门外跑进一个下人,来到高宠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高宠本还闷头坐在那里吃着,那下人话未说完他就猛的跳了起来,高喝道:“你说什么?”
满屋的喧闹瞬间静止,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高宠,高璞君微皱眉头呵斥道:“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急什么?”
高宠的小脸涨得通红,急道:“姐姐,大哥差人来报,父亲去汴京了。”
高璞君一怔,说道:“那也不值当你如此急……”
不等她说完,高宠已大声打断道:“可昨天夜间汴京失守了!”
“什么?”
一句话引得满堂皆惊,每个人全都站了起来,高璞君更是变了脸色,急声问那下人:“如今汴京城究竟如何?快说。”
那下人怯怯地道:“小人也不是甚明,只听说汴京失守,官家被困宫中,如今只等各地勤王之军来救了。”
高璞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通晓兵法,因此已经明白,金兵不是攻不破那最后一道防线,而是最常见的围城打援,也就是说自己的父亲此番赶去汴京有着极大的凶险。
所有人怔了片刻,随即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徐子桢,尤其是高璞君,她咬着银牙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愤怒责问之意。
徐子桢已经醉眼朦胧,他七歪八扭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提着一坛酒,抬起眼皮看了眼大家,茫然道:“你们看……看我干毛?”
高璞君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道:“你早知有今日了,是不是?”
徐子桢嘻嘻笑道:“知道什么?知道今日我要当爹?”
“别装疯卖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高璞君快要疯了,徐子桢没正经也得看个时候,现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徐子桢也不知是不是真醉了,依旧醉眼乜斜着灌了口酒,对高璞君的责问犹如未见,等一口酒喝完随手用袖子抹了抹嘴,笑道:“真不知哪个王八蛋这么快收到了消息……好吧,我知道有个屁用,赵桓见了金人跟见了爹似的,现在只不过是老子打儿子,谁能帮得了他?”
高璞君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喊道:“可如今城破了,难道你就这么坐视金人屠我大宋百姓而不管么?”
徐子桢忽然瞥了她一眼,嘿嘿笑道:“你……你怎知道我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