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卿浑身一僵,眼前仿佛回到了当初徐子桢救她时那一幕,那天徐子桢也是这么说的,“相信我”,只是三个字,却带着无比的信心,最终他果然做到了,将自己安全救了出来。
“好吧。”胡卿长叹了一声,知道再也劝不了徐子桢了,只得放弃,转身出了门,过不多久带了几件衣服过来,都是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裳,还有一根看起来用得年头很久的扁担。
徐子桢翻手将唐刀拿了出来,和扁担一起交给陆薄言:“薄言兄,能把刀藏进去么?”
陆薄言笑笑:“当然。”
苏三也来了,徐沫也被家人带了过来,三人换好衣裳,很快就变成了三个衣衫褴褛的穷百姓模样,又过了半柱香时间陆薄言回了出来,唐刀不见了,只剩下了那根扁担。
徐子桢接过来察看了一番,陆薄言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扁担上怎么都看不出有机关,谁会想到里头居然还藏着把刀。
胡卿将厅门关了起来,陆薄言掏出个小盒,在徐子桢等三人的脸上捣鼓了起来,不多时收起盒子,又拿出面小镜子来。
徐子桢对着镜子一看,死活没认出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这是一个标准的劳苦大众脸,脸色微黄,明显的营养不良,本来挺白的脸庞也变得很粗糙,象是整日里风吹日晒似的,再看徐沫也差不多,苏三则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妇人,脸上带着好几块斑,让人看了一眼都没胃口再看第二眼。
“我靠,薄言兄你这手艺真绝了,比我媳妇儿的舅舅都厉害!”徐子桢实在叹为观止,原本他以为杜晋的易容本事算是高的了,可跟陆薄言一比还是差了不少,至少在细节上就没得比。
陆薄言淡然一笑:“家主说的是杜晋么?他的易容手段是我教的。”
“呃……”徐子桢不知说什么才好了,看来三绝堂不是他想像中那么废物,只是当初运气好,早早的摆平了耶律大石而已,要真开干起来,就凭陆薄言这般人物自己就不见得讨得了好去。
尽管胡卿依依不舍,但徐子桢还是得走,他带着苏三和徐沫刚要出门,却见佟寅奔了进来,让徐子桢吃惊的是他居然也穿着身破烂衣裳,打扮得跟徐子桢差不多。
“佟大哥你这是干嘛去?”
佟寅笑道:“听说你要去河间府,我这不来给你带路么?难不成你想穿这身骑马走官道?”
徐子桢大喜过望,他倒是忘了这茬,还好佟寅来得及时,要不然半路非得被金兵截住不可。
“那就多谢了。”
“自家兄弟,废什么话。”
从太原到河间府路程不短,出城之后徐子桢才发现佟寅的出现简直太妙了,他不光对小路熟悉之极,连哪里能抄近路都了如指掌,四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五天时来到了河间府城外的一座山脚下。
佟寅停下马来,指着东北方对徐子桢道:“兄弟,那就是河间府,我只能送你们到此处了。”
徐子桢点点头,望着不远处河间府城头上插着的金人旗帜,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嗯?难道城里有什么在等着老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