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璞君咬牙补充道:“是粗鄙!”
“难道不粗?”徐子桢嘿嘿笑着,又有意无意地将下身挺了挺,在高璞君挺翘浑圆的臀上蹭了蹭。
高璞君的脸刷一下又红了起来,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猛的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徐子桢:“你……!”
徐子桢却一把将她抱了个实在,温柔地哄道:“好了好了,你不肯说就不说吧,不过我得告诉你,其实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高璞君面无表情地道:“我只知道你时常气我。”
徐子桢有些尴尬地道:“这个……是男人都这样,你看那些小屁孩在见到自己喜欢的小丫头时不都会用扯辫子这一招去引起她们注意么?”他顿了顿,居然难得地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其实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大才女让我简直压力山大,平时见到你我的脚都发抖的,只是我裤腿肥你看不出而已。”
高璞君的嘴角紧紧抿着,显然是在强忍着笑意,但语气还是不屑与冷淡:“在你徐大才子眼中我又算得什么?”
徐子桢道:“哎呀,我也就会几首打油诗会拉个小曲罢了,哪能比得上你易之居士鼎鼎大名?这就是装腔作势和真正的大才之间的区别。”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徐子桢不光腆着脸拍马屁,手上的小动作也一直未停过,高璞君脸上的晕红越来越浓,终于不再和徐子桢抬杠斗嘴。
她的脑中浮现出了与徐子桢认识后的点点滴滴,初次相见时徐子桢确实很粗鄙,不光穿着粗鄙,连说话也是那般无礼,什么“才子多如狗”,恐怕应天书院自始建之日起就从无哪个学子会穿着犊鼻短裤踏着木屐来学院吧?
那一次她对徐子桢的印象可谓差到了极点,她甚至怀疑自家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还特地寄书过来提起让自己照拂着这个无赖。
只是在后来的社日中这无赖却让她愣住了,高璞君号称才女并非虚得,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寻常词曲根本入不了她法眼,但是那日那曲却深深扣动了她的心扉,让她破天荒有种想哭的冲动,而当那阕惊艳的词传入耳中时,她的矜持从容淡定彻底被打破。
问世间情是何物?
那一日她并没有在人前出现,而是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当这一阕词随琴音袅袅消散时,她竟然遏制不住地流泪了。
从此以后她对这个无赖的看法彻底改变了,也相信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老话。
再后来徐子桢的侠义心肠让他险些落入陷阱,但却不知怎么居然被他轻松化解了,虽然因此杀了人,并且惹上了不小的麻烦,但她相信,这些对这个无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
果然,他只是从容地离开了应天府,名义上是暂避风头,但高璞君看得出来,徐子桢对于解救太原之围是很兴奋并且很有信心的,这是一个很有自信的男人。
只是让她有些无语的是在天龙山上时他的无赖本性居然又冒了出来,假装为了救自己而被蛇咬,想以此来博自己的同情心么?无聊的男人,若不是他忍着辛苦将自己背过山去,自己定要给他好看!
只是……始料未及的是在太原城外居然遭遇到了金人的小股斥候部队,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无赖居然独自将那些金兵全引了过去,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为的只是让别人快些进城,而这个“别人”之中就有自己。
高璞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日的画面,徐子桢在百来个杀气腾腾的金兵面前依旧气定神闲,只是笑吟吟地自报家门:“大宋,徐子桢!”
刚想到这里,高璞君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头好像有一根弦被触动了似的,她抬起头看向徐子桢,眼中露出一抹罕见的柔情。